第169章(第2/3頁)

——只見殘缺的信紙寫著四行字:

「諸神黃昏後

聽一片葉落的聲音

魔法之城的鬼魂在示威在遊蕩

我們隔著冥河呼喚昔日榮光重臨大地」

至此,老班納特將知道得都說了。

他也覺得希望渺茫,伯祖父會不會早就遭遇不幸?亦或對方也沒有曾孫?難道他就必須要接受把祖產傳給柯林斯?

一時間,書房陷入沉默。

凱爾西梳理著當下已知情況。坦白說,如果沒有好運天降,康拉德九成九是找不到的。

她與歇洛克交換一個眼神,相互微微點頭,反正兩人都要去約克是能順帶打聽一下。

“我就實話實說了,線索太少,您想找人完全是在拼運氣。”

凱爾西讓老班納特做好最壞的準備,“哪怕您說只想在死前得到消息,但我和歇洛克做不到為您長期找人。一旦承諾就要做到,但這種承諾我們給不了。”

這與一般失蹤案有很大差別。

就連老班納特也說不清百余年前的家庭沖突到了何種地步,康拉德會不會一氣之下離開英國,徹底改名換姓都是有可能的。

目前所知,此中不存在第三方加害者,它不是一個刑事案件。

兩位偵探出於對熟人的幫助,可以答應抵達約克城後順帶找一找多年前康拉德的行蹤,但不可能將其列為今後十幾年的必破之案。

歇洛克與凱爾西觀點一致,直言不諱地說,“老班納特先生,這次北上可以為您打聽一下消息。

以今年年底為期限,如果沒有收獲,我勸您另想他法。將希望放在虛無縹緲的人物身上,那並不是多麽明智的做法。”

老班納特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了以年底為限。將舊懷表與素描交給兩位偵探,萬一找到就憑此與康拉德後輩相認。

“請允許我啰嗦一句,萬一找到了人,還請兩位別先透露我想找他繼承土地一事。我真怕了,會遇上第二個柯林斯。“

對此,兩位偵探當然有分寸,應下後就先告辭。

兩人沒有直接回尼日斐花園,計算著午後茶話會還有一個半小時散場。與其參與到熱鬧裏不如在鄉間走一圈,欣賞朗博恩的田園風光。

英倫鄉村是別有意趣。

遠目,麥浪陣陣。

腳邊,野花叢叢。

風帶著草木清香,和煦地輕輕拂過。

凱爾西與歇洛克一邊閑聊,一邊並肩悠哉信步。

這種閑散愜意是霧都倫敦無法賦予的,也無怪乎有時會讓人設想退休後去南方鄉村隱居。

“湯姆,我想到一點。”

凱爾西正根據少到可憐的情報分析找到康拉德的可能性,比如為什麽他選擇與戀人前往約克城?

康拉德喜歡上的女人,阿納斯塔西婭·丹自稱是一位吟遊詩人。

凱爾西:“我們知道維京人創建了約克城。提及維京文化,盧恩字母是其一,吟遊詩人是其二。

中世紀時,吟遊詩人穿行在北歐那片冬日偏長的土地上,是非常受人歡迎且收入不菲的職業。康拉德與戀人前往約克城,會不會是去尋覓維京舊跡,或阿斯納塔西婭本身就傳承了某些維京文化?

“這是一個找人方向,但時代變了,十八世紀的吟遊詩人掙不到多少錢,康拉德兩人或該有什麽副業?”

歇洛克回想那些約克城資料,目前閱覽的部分沒有提到名為阿納斯塔西婭·丹的吟遊詩人。

想到此,是有一點特別的。

歇洛克指出,“阿納斯塔西婭,這個名字不算少見,但用在那位與時代格格不入的吟遊詩人身上,其目的地又是魔法之城約克。

這讓我想起其詞源系希臘語的本意——重生者,復活之人。”

凱爾西腳步一頓,遂又旁若無事地向前,她沒有必要過度敏感。

其實,阿納斯塔西婭算是一個常用名,因為它與復活節的意象很吻合。

在復活節前後降生的孩子就被會家長取此做為名字,正是對新生的贊美與祝福。

歇洛克說到重生者並不認為真有誰死而復生,也不認為阿納斯塔西婭真的會魔法。

他只是隨意聯想,“傑瑞,你說會不會有巧合,阿納斯塔西婭·丹與我們尋找的令牌秘址有所關系?”

凱爾西看向歇洛克,確定她的福爾摩斯先生在習慣性發散思維。這樣做不一定找到正確答案,但起碼考慮得夠全面。

“不能否認這種可能,你也看到了那首殘缺的詩寫的是神話魔法,而岡特的令牌刻字是魔法永存。兩者有共同點。”

盡管如此,眼下的線索只停留在讓人猜猜猜的層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實證。

歇洛克也沒再想康拉德的蹤跡,忽而他順勢聯想起另一件事。既然都姓班納特,他尚不知凱爾西的家鄉。

“傑瑞,你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家鄉在哪裏吧?你都沒怎麽提過,只在抓住古德曼時,提過一句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