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盡管人物關系稍顯復雜, 但還是很容易抓住重點。

——艾德勒懷疑她的前男友波西米亞國王,涉嫌設計陷害她現在的未婚夫戈弗雷·諾頓。

對此,凱爾西並沒有先做預判, 必須先要了解清楚詳情。

“昨天,諾頓先生因殺人罪被捕, 警方現在掌握多少證據?您了解內情嗎?”

“我與戈弗雷的律師所合夥人懷特見了一面。懷特以律師的身份去蘇格蘭場想將人先保釋出來, 但被負責此案的警探拒絕了。”

艾德勒對案情了解得不多,警方也不可能透露細節。“目前能夠確定的是戈弗雷絕對不可能在周五夜晚殺害伍爾夫, 因為當時他和我在一起。”

很好, 這個不在場證明很硬氣。

既然如此, 戈弗雷為什麽會被逮捕,而且負責此案的探長還能堅持拒絕保釋?

凱爾西很快想通其中原委,艾德勒是盛名在外的公眾人物, 而她的戀情從未見報。“諾頓先生與您有保密戀情的約定,這讓他沒有向警方透露出前天夜晚的行蹤,對嗎?”

艾德勒點頭, “您知道的,報社喜歡誇大其詞, 而我們並不願日常生活因此飽受幹擾, 所以有此約定,但我沒想到他傻到連進警局也不提。”

話是如此, 艾德勒眼底因此透出柔情說到,“事實上,我們也沒想一直隱瞞。今年夏天我與劇團的合約就到期了,我也沒有再續約的打算, 婚後計劃換一份普通點的工作,那時公之於眾也無不可。”

偏偏, 事情出現了變故。

凱爾西將話題拉回伍爾夫之死,“剛剛提到律師懷特前去警局想要將人先保釋出來,警方那裏不肯松口的理由是什麽?”

“三個證據,外加認為戈弗雷有殺人動機。”

艾德勒一一道來,“伍爾夫死於西區拆遷房中,那套房子被他惡性低價購入。戈弗雷是房產原持有者沃納父女的代理律師,但他的當事人相繼去世。”

在老沃納病逝後,伍爾夫騙取其女伊迪絲的感情。

如此一來,拖延時間讓伊迪絲不再索賠因購房合同漏洞而可獲得的賠償款。

“非但如此,伍爾夫近日將伊迪絲拋棄,那位小姐因情自殺。前天上午,伍爾夫故意去事務所挑釁,戈弗雷與他爆發了口角,但也只是口角。”

艾德勒已向懷特律師確認,當時沒有發生肢體沖突。“這點卻成了警方認為的殺人動機——伊迪絲自縊身亡,這讓戈弗雷憤怒地勒死了伍爾夫。”

為支撐這一推測,先提取了勒死伍爾夫麻繩包裝袋的指紋,經過對比,它屬於戈弗雷·諾頓。

另外,周五夜晚七點,即伍爾夫死前兩小時,有人在拆遷房的案發地附近看到諾頓出沒。

最後,案發現場留下了伍爾夫的指甲劃痕,是在墻壁上刻下「GN」的縮寫。這剛好對應了戈弗雷·諾頓(Godefroide Norton)的姓名首字母。

凱爾西微微凝眉,如果說首字母縮寫是巧合,但麻繩包裝袋的指紋就很奇怪了。

“包裝紙袋是怎麽一回事?諾頓先生購買過兇器同款的繩索嗎?”

“沒有,近一年戈弗雷都沒有買過繩子。”

艾德勒正是由此感到異樣,“懷特律師打聽到裝著兇器的包裝紙袋並非繩子原包裝,而是一個廢棄的公文袋。

也就是事務所丟棄的文件外包裝袋,表面沒有任何的署名簽字,是以沒有經過粉碎處理。”

這點著實古怪,是有故意陷害的傾向。

凱爾西想著還有一條目擊證人的證據,“前天夜裏,諾頓先生經過拆遷房附近,是因為你們的相約地點離案發地不遠?”

艾德勒無奈地再度點頭,“西區的貴價酒店距離拆遷地只有半小時的距離。但那很正常,約會選擇西區,倫敦有能力支付賬單的情侶絕大多數都會做出如此選擇。”

“的確是很合理的選擇。”

凱爾西卻感到這像是設計好的陷阱,動機、人證、物證一應俱全。

她還感到一點不妙,既然艾德勒與諾頓有意隱瞞戀情,那就很有可能故意遮掩行蹤。

凱爾西問:“艾德勒女士,當夜除了您之外,有人看清諾頓先生進入酒店嗎?”

“應該沒有人看清戈弗雷的正臉,這也是我顧慮的方面之一。”

艾德勒已經決定出面作證,她並不相信蘇格蘭場的保密能力,戀情消息泄露只是早晚而已。

問題在於作證能否順利將人保釋出來,而必須調查清楚諾頓被捕是否另有內情,否則只能躲過一時而後患無窮。

怎麽查內情?

艾德勒梳理了諾頓的人際網,不妙的是,諾頓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律師得罪的人不少。

另外也必須考慮到,這次諾頓的針對陷害可能是被她牽連。

復雜又緊張的局面,讓艾德勒只能找凱爾西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