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止止的這個要求，舒明雪自然是辦不到的，小炎是容非的坐騎，哪就能隨便去坐嘛。

“不行的，它是別人的。”她斷然拒絕。

“那就搶過來，我爹說了，喜歡的都可以去搶，搶到了就是自己的。”止止霸道的說道。

“你爹這樣說的？”

“嗯……應該是這樣說的沒錯。”止止也不確定，因為阿爹說娘親就是搶來的，既然娘親能搶，那一頭鹿當然也能搶。

聽了止止這話，舒明雪覺得天修界殺饕餮一家，那也是情有可原。

“現在我們還搶不了，我們技不如人，而且，搶別人的東西不好，如果你喜歡一個東西，應該用正當的手段去得到，那樣才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循循善誘，希望這小丫頭不要走上她父母的路，但她估計它根本就聽不進去。

誰知小家夥竟然同意她說的：“你說的很對，我爹總說我娘很麻煩，我聽你的就是。”

她不明白為什麽它又說起了它父母，不過只要它現在不搶，那就什麽都好說。

騎上鹿後，一行人便向東方的梵音山飛去。

梵音山在東方，距離寒江雪數千裏，這一路過去，得三四天才能到。

趁著這個機會，她開始打聽饕餮的事。

但是容非和元琛雖然知道止止父母的事，但的確對止止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止止是魂身分離的。

“聽說饕餮的身體被分成好幾塊埋在不同的地方，這事是真的嗎？”她問道。

這事並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容非沒有隱瞞：“是。”

“那它們是死在什麽地方啊？”她想既然是止止的娘將它身體帶走，那麽如果找到它娘最後死去的地方，應該會有線索。

容非看了眼逍遙坐在黑豹背上的元琛，然後才回道：“一只死在西洲無妄海，一只死在梁武山。”

她聽了心中一陣痛楚，這個痛楚不是來自她的情緒，而是止止的，它在傷心。

疼痛過後，才是她真實的情緒，那是一種驚訝，因為有一只饕餮死在了梁武。

元琛看出了她的驚訝，頗有些自豪的說道：“沒錯，就是我們梁武仙門。”

但她很快就拆了他的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饕餮是七萬年前死的吧，七萬年前，梁武還不存在吧。”

元琛回道：“那時候梁武的確不存在，不過梁武的成立，卻是……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梁武成立是為了鎮壓饕餮對不對？”她一語中的。

元琛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猜中的，他不知寒江雪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

寒江雪並不知道，但是容非是知道的，梁武仙門就是天修界為了鎮壓饕餮的軀幹而設立的仙門。

上一世，他曾經試圖找齊饕餮分裂的屍首然後復活他，但後來發現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好在後來聽說饕餮還留有一幼子在人間，只是不知道被封印在何處。

那對饕餮夫妻，至死都沒有告訴天修界的人他們的孩子在哪裏，天修界當初找遍三界都沒發現小饕餮的蹤跡，最後推斷是饕餮夫妻在臨死前將孩子封印在某個強大的法器中，所以才沒有一絲氣息遺落三界。

元琛不動聲色的否認：“饕餮死在梁武，並不表示它就被埋在梁武，否則有心之人豈不是早就找上梁武了。”

舒明雪卻又來了一句：“也許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它不會在梁武，所以它其實就在梁武。”

元琛覺得她比他想的要聰明：“你想象力不錯。”

舒明雪也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但眼下她想知道的是止止的娘親死在哪裏，於是又問容非：“死在梁武山的是雄的還是雌的？”

“雄的。”容非有些奇怪，為什麽她會知道那對饕餮是一雄一雌，對外的消息裏，都只是說死了兩只饕餮，並未說明性別。

“哦，雄的。”她自言自語了一句，並未發現容非神色裏的懷疑。

這樣說來，止止的娘親當年是逃到了西洲無妄海了，那它的身體應該就在那附近。

一直沉默的止止輕輕的說了一句：“原來娘親那時候，逃了那麽遠啊。”

舒明雪聽出它話裏的難受，忍不住想抱抱它，安慰它，可是它沒有實體，於是她自己抱住自己，想讓它感受一下。

可這個樣子落在容非的眼睛裏，就以為是她冷，現在是在天上，溫度的確比地面低，冷也是正常的，便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遞給她。

她知道他是誤會，不過心中卻是暖的，就算現在他們沒有上一世的那些親密事，但他還是在默默的關心著她。

晚上的時候，一行人在城裏落腳休息，找好客棧吃了飯，舒明雪想要去街上逛一逛。

上一世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幾年，可她都沒有怎麽去過外面，三年在寒江雪，剩下的時間就是在靈泉邊苦修，都不知道這人間是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