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當年,郁征的禁法被阮爺爺打斷時,他就發誓要讓阮爺爺血債血償,可沒有想到,沿著嚴苛條件查到的人,竟然叫阮茶。

再查下去,他發現,原來阮茶有一個見不到人的爺爺,而那個人,可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尋的打斷禁法的仇人嗎?

阮茶無視了郁征的話,自顧自的詢問:“郁征先生,我很好奇,你想讓我給你的愛人換命,為什麽讓梁倩玲在梁家布置陣法,為什麽又讓江欲行來對付我的家人?”

“因為——”郁征臉上的笑散去,眼神變的漠然而陰鷙,“因為你生來被上天眷顧啊,命格極貴不說,甚至能護佑家人,只有他們出事,你得到的眷顧才能一點點的消散!”

就像任輕輕,如果沒有來自高位面的系統幫忙,根本無法針對阮茶。

他說完,揚天大笑,震的一些鈴鐺鈴鈴鈴的作響,而後眼神冰冷的看著阮茶,撕破了身上的紳士偽裝,“看見你的命格時,你能明白我心裏的不甘嗎?憑什麽有的人生來尊貴,有的人生來卻不容於世!就應該一次次的重復死去!一次次的看不到未來!”

“你根本不能明白!”

“我能。”

阮茶回答時的平靜,讓險些歇斯底裏的郁征倏然怔住,他沒有料到自己說出那麽匪夷所思的經歷時,阮茶居然平平淡淡的說出一句:我能。

郁征想譏諷,一個沒有經歷過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能明白。

不待郁征出聲,阮茶已經率先堵住了他的後半句,“看上幾次《忌日快樂》就能明白,實在不行《恐怖遊輪》也可以,戲劇源於生活大概在郁征先生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阮茶驚訝嗎?

當然驚訝,任誰當著你的面說他一次次的重復死亡,都會很驚訝,不光驚訝,也會覺得驚悚。

可阮茶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本正經且平靜的懟郁征,“當然,你希望有人感同身受不大可能,畢竟世界上億萬分之一發生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碰上了。”

郁征:“……”

果然和姓阮的死老頭子一脈相傳。

他曾想過當有個人得知自己的經歷時,將流露出的不可置信,又或者驚駭的眼神,可沒有一個眼神能像阮茶此刻一樣。

一種平靜而看戲的眼神。

郁征呼出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看了眼掛鐘上的時間,“快到時間了,來吧,你老實些,我也讓你少受罪,沒有系統在,你什麽都做不了。”

來公寓的路上,他只拿去了阮茶的電話和背包,雖然郁征沒有搜阮茶的身,但他不認為阮茶身上有藏能威脅自己的東西。

何況,先前他讓人準備的藥已經生效了,從阮茶剛剛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她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郁征從來不屑和一個手段稚嫩的人浪費精力。

他在阮茶身上浪費那麽多時間,純屬看在阮茶的命格上,以及後期不知何種緣故,能脫離任輕輕綁上阮茶的1128系統。

作為前宿主,沒有人能比郁征了解系統的能力。

說來,郁征其實不大滿意自己在白日做的一系列動作,全怪那個姓沈的老頭子,不然他何必用一堆的高科技手段去蒙混過關。

郁征玩著手裏沾了血的紅線,看阮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未來一段時間,你將重復見到一生裏最害怕的事情,不想受罪,就盡量有自殺的念頭,懂嗎?”

“郁征先生,我能問你一件事嗎?”阮茶似乎有些站不穩了,晃晃悠悠的靠在墻上,眼睜睜的看著郁征拿著紅線向自己靠來,“你那麽愛她,能為了她等待十幾年,第一次換命怎麽不想著把自己的命給她呢?”

阮茶面露不解,“真喜歡一個人,不應該只是看著她活著,就能很欣慰了嗎?”

“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你的自私而已,你打著愛人的名義做著滅絕人性的事情,等她醒來看到你做的一切,甚至不能出聲指責你。”阮茶看了眼鐘上的時間,冷靜的說出自己憋在心裏的話,“她一旦指責,你就能義正言辭的說,我都是為你了啊!你可真讓人惡心!”

郁征握著紅線的手因為生氣而有些發抖,他唯一的遮羞布被人掀開,整個人都出離的憤怒,“阮茶!”

一年又一年,只有以柔的出現,把他從重復死去的深淵裏拽了出來,他必須救以柔,誰都不能阻攔!

幾乎剛說完,郁征就已經飛快出手,打算把用紅線捆上阮茶,讓阮茶的生命和自己的愛人的生命真真正正牽扯上!

一個被藥控制著沒有了力氣的小丫頭,一個沒有系統幫忙的小丫頭,他真想控制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但下一刻,郁征眼前忽然恍惚,無數景象變的模糊,耳畔轟鳴一片,他猛然察覺到,本該應在阮茶身上的負作用,竟然應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