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4頁)

不過,棘手歸棘手,但想要趙卓煜因此而嚴懲溫阮,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趙卓煜心裏,溫阮就是他嫡親的妹妹,護著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讓人給欺負了。

於是,趙卓煜找人搜集了蕭家寵妾滅妻的證據,讓禦史在朝堂上公然彈劾蕭家,再加上,溫寧侯府的長媳確實是被蕭家庶女所害,人證物證俱全,一時之間,風向便變了,蕭家庶女亦從受害者變成了罪有應得。

再加上蕭府那邊,蕭澤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他爹改了說辭,撤銷了對溫阮的控訴,溫阮也確實沒受什麽牽連,只是被人家茶余飯後評價兩句“過於兇悍”罷了,反正名聲這種事,她也一貫不在乎的。

只是,從那件事情之後,蕭澤就似乎變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還是那個溫柔少年的模樣,但他的溫柔中似是帶了鋒刃,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積極配合溫阮的治療,拼命地復健,終於在一年後,他的雙腿可以行走了。

然後,他便在次年參加了科舉,一路考下來,最終高中了狀元,當年便進到了翰林院,為官。

而且這兩年,蕭家已然被蕭澤掌控在了手中,聽說蕭家的那位姨娘,去年突然暴斃了,而那庶女亦是思母心切臥床不起,不久後也撒手人寰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一切怕是與蕭澤脫不了關系,當年那個溫柔的少年,終究還是選擇在溫柔中帶上了鋒芒,說不上好壞吧,這也許就是人生。

但是,似乎卻沒人發現,每當蕭澤面對溫阮時,仍是當初那個溫柔到骨子裏的少年。

“師兄,我來了,你看什麽書呢,這麽入神啊?”溫阮徑直走到了蕭澤身邊,出聲打斷了他。

蕭澤從書中擡起頭,聲音裏帶著笑意,“沒什麽,隨便看看。”

溫阮也沒太在意,想著蕭澤能看什麽書,無非就是那些索然無味的四書五經什麽的,於是便徑自走到一旁的軟塌上坐著,嫻熟地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本話本子。

說起來,這軟榻還是溫阮特意找人定做的,有點像是現代的榻榻米,無論是躺著還是趴著都是很舒服的,她看書一向不喜歡拘於案前,覺得那樣板板正正的,要累死個人了,還是歪在榻上舒服些。

薛太傅當初看到這個軟塌時,險些沒給氣昏過去,好一頓吹胡子瞪眼,差點讓人把這軟塌給扔出去,最後,還是溫阮死磨硬泡,外加給薛太傅孝敬了好些子吃食和藥酒後,才勉強保住了這軟塌,不然看話本子時可就沒這麽舒服了。

“師兄,你幫我盯著點老師,千萬不能讓他瞧見我看話本子了,不然,他老人家鐵定又該給我沒收了。”溫阮想想之前被薛太傅沒收的話本子,又是一陣心疼,

蕭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拿溫阮沒有辦法,“你要是能把看話本子的勁頭,放在老師給你布置的那些學業上,相信老師也不會每次見到你都唉聲嘆氣了。”

溫阮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那能一樣嘛,老師布置的那些東西枯燥乏味的緊,哪有話本子有趣啊,再說了,總要讓他老人家明白,這一輩子有些坎是邁不過的啊,比如我,就是他傳道授業路上邁不過去的坎,沒事,師兄你也不用擔心,他老人家習慣習慣就好了。”

對於溫阮的歪理邪說,蕭澤也是領略頗深,也是見怪不怪了,於是,也沒再多同她辯解,反而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盡職盡責地開始幫她盯梢。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到了軟塌上,而軟塌上的人兒,手裏捧著話本子,似是看到開心處,正開心地手舞足蹈,笑得像個孩子一般。

而蕭澤在一旁看著靜靜地看著,目光輕柔似水,唇邊帶著笑。

許久,蕭澤的視線才從溫阮身上移開,只是在他回過神的當即,突然聽到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顯然是有人在刻意放輕腳步。

“師妹,老師來了。”蕭澤出聲提醒道。

這些年,溫阮同薛太傅間的鬥智鬥勇,蕭澤在一旁看了個盡然,這會他不用想都知道,薛太傅這是在準備抓溫阮的小辮子。

溫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連忙把手中的話本子扔給蕭澤,然後順手拿起一旁的書,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而蕭澤接過話本子後,便往旁邊的書櫃裏一塞,也徑自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兩人這一波嫻熟的操作,一看就知道是慣犯。

所以,薛太傅進來後,注定要大失所望了,他老人家查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麽異樣,只能板著臉,對溫阮說道:“跟我進來。”

溫阮乖乖地應了聲“哦”,然後跟著薛太傅的身後,朝著一旁的屋子走去。

只是在臨出去前,溫阮突然轉頭,拼命地朝著蕭澤使眼色,示意他待會要進去救她,蕭澤見狀,微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