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阮也沒同他客氣,主要是這副小身板太不方便了,這野豆角的藤蔓長得高了些,以她現在的身高,摘起來太費勁。

“嗯嗯,好的,這個很簡單,從這裏摘下來就行。”溫阮給墨逸辰示範了一遍,然後退到了他的身後,把位置讓給了他。

墨逸辰“嗯”了一聲後,便認真摘了起來,他的速度不慢,很快兩人腳邊便堆起一小堆野豆角。

溫阮覺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叫了停,可當兩人準備離開時,卻又犯了愁。

這一堆野豆角要怎麽帶回去呢?

“解毒的草藥,需要這麽多嗎?”墨逸辰有些懷疑地看著腳邊的這座小山,剛剛摘的時候沒留意,這會一細看,確實有點多。

“那不是草藥,這個才是。”溫阮揚了揚墨逸辰摘豆角前遞給她的草藥,然後又指了指腳邊,“這是野菜,我準備做飯用的。”

墨逸辰:“……”

所以,他剛剛一直是在幫她摘野菜?

“要不,你把衣服撩起來,用衣擺兜住試試?”溫阮怕墨逸辰不願意,於是又有補充道,“放心,待會做完飯我會分你們一份,肯定不會讓你做白工的。”

墨逸辰看到小姑娘眼裏明晃晃的期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大概僵持了幾十秒後,他突然撩起衣擺,開始被野豆角往裏放,溫阮見狀,也殷勤地過來幫忙。

很快,兩人便帶著解毒的草藥和一堆野豆角回來了,顯然,眾人看到野豆角後,同墨逸辰有一樣的疑問。

溫阮懶得和他們解釋,便直接把草藥丟給了陳文宇,“直接嚼了咽下去就行。”

這荒郊野嶺的,她可沒有罐子給他熬藥,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嚼了咽下去。

陳文宇也很爽快,苦著臉嚼了起來,草藥的苦澀汁讓他整個臉皺成一團,看著甚是搞笑。

“給你,甜甜口吧。”溫阮從隨身的小荷包裏拿了些酸杏幹遞給了他,這酸杏幹是她在山上腌制的,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陳文宇還真不客氣,接過酸杏幹便吃了,入口就是一股酸甜的味道,直接壓住了草藥的苦澀,他這才算又活了過來。

“溫家妹妹,你這酸杏幹不錯,哪裏買的?我看看能不能幫我家祖母帶一些。”

溫阮打量了他一眼,都這時候還能想到自家長輩,這家夥看樣子還是個孝順的,“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哦,這是我自己做的。”

說完,溫阮還揚了揚小腦袋,一臉傲嬌,頗有小姑娘的姿態。

陳文宇一看樂了,“喲,沒想到溫家妹妹小小年紀,會銀針之術,又會辨識草藥,竟然還會做酸杏幹,真真是厲害啊,怪不得你三位哥哥把你看得這麽緊,就是不知道最後會便宜那家臭小子啊。”

說罷,陳文宇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墨逸辰一眼。

這家夥一看就是個沒正經的,溫阮也懶得搭理他,“那是沒有你厲害呢,這引蛇藥粉都敢隨身攜帶,你是活膩了嘛,那我們早知道就不費力氣救你了。”

什麽?引蛇藥粉?聞言,墨逸辰神色凝重,陳文宇一愣,臉色難看的厲害,卻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這一路這麽招蛇的待見,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可是,也不對啊,他們之前也懷疑過他是不是身上沾了什麽東西,墨逸辰還特地找了大夫來查了一番,但卻什麽也沒發現,最後只能歸結於巧合。

“藥下在了這個荷包上。”墨逸辰指著陳文宇腰間的荷包說道,他不是詢問,語氣中很肯定。

溫阮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

其實,之前雖然大夫什麽都沒查到,為了保險起見,墨逸辰還是讓他們一行人把全身衣服家配飾全都換了個遍,自然陳文宇也沒有意外,只是他這個荷包是亡母的遺物,便沒換下來。

只是,墨逸辰還有一事不解,“荷包清洗過,是什麽藥粉能有這麽強的藥效?”

雖然陳文宇沒把荷包換下來,但為了保險起見,已在水中清洗過數遍,按理說,即使被下藥,也該被洗掉了才是。

這個溫阮卻不奇怪,因為此引蛇藥粉非尋常之物,準確來說,是一種毒藥,正是小說女主所依仗的那本毒物典籍裏的一味毒藥。

當時看到典籍中有這個藥方時,溫阮也覺得有些奇怪,相比於毒物典籍中其他的毒藥,這個簡直就像是在開玩笑,引蛇藥粉?和癢癢粉什麽的,看著就沒多大區別,更像是捉弄人的東西,和‘毒’這個字似乎一點也不沾邊。

但看完症狀介紹後才明白,溫阮才明白,此毒非彼毒,它的毒在於它能引來毒蛇之物,這類毒需下在人貼身之物上,且此藥粉只要一沾上就去不掉,無論你是水洗還是火烤,除非把沾著此藥粉的物件丟掉。

當時溫阮也不信這個邪,按照典籍中的藥方把此毒制出來了,並在帕子上試驗,果然無論怎麽折騰這個帕子,只要它還完好無損,就能輕易找來毒蛇,後來,溫阮制出解藥後灑在帕子上,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