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4頁)

酒會舉行的會廳就在環球港凱悅酒店七層,他們住在十三層,諶衡只需要按電梯往上走六層就到房間了。

叮——

電梯門打開。

裏面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服務生,其中一位男服務生身側有一輛低矮的餐車,裏面是酒店客人訂的餐。

諶衡與吳新雪一同走進去,聽見兩人在悄悄交談——

“你去給誰送飯?”

“1307。”

是諶衡對面那個房間。

諶衡一眼瞥見了餐車上的幾道中國菜,分別是粉蒸肉、小黃瓜炒蛋和水煮魚。

諶衡平靜的眼眸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低眸笑了下,隨後在電梯到達時先一步踏出去。

吳新雪揮了揮手跟他說晚安。

諶衡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事兒,沒搭理,無心地忽略了過去。

吳新雪略顯尷尬,勉強地笑了笑,走進自己的房間。

諶衡往自己的房間走。

那位推著餐車的服務生緊著諶衡的腳步,慢慢來到1307。

在他用房卡開門的同時,服務生也按下門鈴。

諶衡走進房中,掩上門的那一刻,恰好聽見對門“啪嗒”開門的聲音。

服務生說:“小姐,你訂的餐。”

“謝謝。”

諶衡聽見謝謝二字,闔上了門,從貓眼去看果然能瞧見南舒幹凈已然卸了妝的臉。

**

南舒剛回來卸完妝,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兒,訂的餐便到了。

她將飯菜先擱在桌面上,隨後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寬松舒適的衣服,一邊搓頭發一邊走出來。

因為太餓了,從下午開始就沒怎麽吃過東西,南舒讓頭發半濕地搭在肩上,掰開筷子,開始吃飯。

她胃口不算很大,也不會刻意為了減肥去減少或者控制飲食,本身就不是容易發胖的體質,恰到好處的身形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女人味。

南舒吃完飯去倒了杯水喝,晶瑩的水滴從緋色的唇角滑落,門鈴響了。

還以為是丹尼又要過來搗什麽亂,南舒放下水杯,直接去開門,剛要用俄語問“什麽事”時,她才恍然看清外面那張清冷的俊臉。

他怎麽會在這兒?

南舒用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來找她的人是諶衡,隨後大力將門關上,房門卻先一步被他抵住。

男人頎長的身形靠在門口,用低啞的嗓音對她說:“能不能談一下?”

南舒靜默了一瞬,放棄了掙紮,因為她知道鬥力氣她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吹頭發,她黑發半濕黏在肩膀上,胸前和後背的領口都被洇濕了,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南舒問:“一定要談嗎?”

諶衡沒回答這個問題,即是默認了,卻低聲說:“先去把頭發吹幹吧。”

既然如此,南舒也不客氣,冷笑了下,直接將他晾在門口,走進浴室拿起吹風機慢慢地吹,本想耗耗他的耐性,結果這呼呼的聲音將她整得越來越煩躁,吹完走出去幹脆地問:“所以,你要說什麽?”

她不認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舊情可述?

南舒看向他,恍惚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年在A大校門外馬路邊上那家餐廳裏的那一幕,可也只是一瞬,很快她的神色便變得淡然至極。

諶衡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你問這個做什麽?”南舒明顯不想回答,“這位先生,這應該是我的隱私吧。”

諶衡泄了氣似的說:“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麽時候離開中國,我們一定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嗎?”

“不然呢?”南舒平靜地說,“從四年前開始,我們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已經相互錯開的兩條直線,我們應該獨立地存在在這個地球上,互不打擾,各自生活。既然這麽多年都已經過去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這樣,就當彼此都是陌生人不好嗎?”

諶衡握著她的手,隱忍地說:“這四年,你就是這麽過來的?可一走了之的人是你……”

他突然停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後半句話——被拋下的人是我。

南舒唇角微微彎了彎:“所以,你是在不甘還是怎麽樣?諶司長,你不會這四年裏還對我念念不完,茶飯不思地想了四年吧?”

突然畫風一轉,話語中帶著輕佻和調侃。

這問的是什麽話?

諶衡被哽了一下。

南舒看著他:“不是吧?我何德何能?但你要明白的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南舒了,以前的我懦弱、自卑、瞻前顧後,一心一意喜歡著你,愛著你,現在的我已經變了。你之所以這樣,是你在不甘而已,而我為什麽要為你的不甘買單?不辭而別,一走了之,如果你那會兒感到難過,感到不開心,難道不是你活該嗎?”

南舒說的話句句見血:“這恰恰證明了你喜歡我,卻又傷害了我。這樣的愛情有什麽意義?我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