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第2/2頁)
兩人無聲交流了半分鐘。
終是諶衡打破了寂靜,語氣低了幾個度:“對不起,臨時有點兒事。”
南舒在心底無聲冷笑,剛坐起身,他就幫她把枕頭堆高,讓她靠著。
她也不客氣地接受他的殷勤獻好,但還是一聲不吭,不願說話。
諶衡將水杯拿過去,抵到她唇邊,南舒的手指虛扶著水杯,險些搭上他的手,就這樣張開唇喝了下去。
他順著她喝水的速度慢慢把水杯翹高,笑著提醒:“慢點兒,急什麽?”
南舒果真慢了下來。
發燒的人需要多補充水分,這是從小爸爸媽媽都會教的道理。
喝完,南舒舔了舔唇,低垂著眼。
諶衡又問:“還喝麽?”
南舒搖了搖頭,又點頭。
他說:“好,給你倒。”
諶衡從未如此照顧過一個人,他也不介意南舒的態度,即便她什麽都不說,對他冷淡又疏遠,他依舊跟她說著話,給她揉了揉微微浮腫起來的針眼。
甚至有些不爽地問:“誰打針打成這鬼樣?實習生?這麽虛弱的病人還讓實習生來打?”
他獨自生著悶氣。
南舒不理他,重新打開手機,玩著無聊的小遊戲。
大概就這麽過了幾個小時,諶衡突然起身箍住她的肩膀,將她牢牢抱住,下巴蹭在她的肩頭,沉默了許久。
許是這幾個小時把他給折磨壞了,嗓音有些暗啞地又說一遍:“對不起。”
南舒直接愣住,手機掉在床上,想推開他,卻根本推不開。
諶衡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南舒,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踢我幾下成嗎?別他媽什麽都不說,從你嘴裏一個字都撬不出來。”
“整整一下午,飯都沒吃就跑過來給你照顧到現在,你一聲不吭,老子真他媽栽你身上了。”
他難得罵了幾句臟話,看得出來是已經到了極限。
而後,捏起南舒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鋪天蓋地的,略帶強勢的,撬開她的唇舌掠奪掉她裏面所有的空氣。
南舒緊咬牙關,推開他,終於說了一句:“我感冒了。”
“肯說話了?”諶衡盯著她的眼睛,賭氣似的,“你以為我怕?”
他又喂了她一個深吻,才松開了她,似是在懲罰她的冷暴力,又像是在告訴她就算是傳染,他照樣會親下去。
他何曾嫌棄過她,當時的諶衡如是想著。
卻沒想到半年後,他又問了自己一遍:他什麽時候沒有嫌棄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