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第2/3頁)

如今見她難受,腦袋低低垂著,竟然有點兒心疼,可還是得硬著頭皮說:“姐,老大他……”

“怎麽了?”南舒笑著擡起頭,眼角的淚光已經被她抹掉,性子挺要強的。

徐陽也識趣地當作沒看見,開門見山道:“應酬,喝醉了。”

南舒猜到了。

徐陽是開車過來的,所以他肯定沒喝酒,卻帶著滿身的酒氣,那只能說明諶衡喝了,他把諶衡從應酬桌上弄走時,不小心沾上的。

“他在哪兒啊?”

“怕折騰來折騰去,就把他擱在了酒店,來跟你說一聲。”

南舒脾氣小了些,想起明天還要出去,便放下筷子,起身問:“要不要我過去一趟?喝醉酒挺難受的,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

她的話還沒說完,徐陽已經截住,“不用,他已經睡下了。”

南舒:“哦。”

南舒覺得有點奇怪,平時徐陽不會擅自做決定,這次拒絕得這麽快,大抵是諶衡提前吩咐了些什麽。

見他還沒走,南舒抿了下唇,無奈地問:“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

徐陽說到底才二十三歲,社會閱歷尚淺,他的情商還不足以支撐他處理好現實生活中的每一個狀況,猛地撓了撓頭,一臉為難樣:“我……”

南舒等著,“你說吧,什麽事兒?”

“姐,你今晚早點休息,別想太多,好好睡個覺。”

南舒微微頷首,卻琢磨著他下一句話應該會來個大反轉。

徐陽滯了好一會兒,才垂著眸,磕磕巴巴地把話說完,連眼睛都不敢看她:“明天就別早起了,睡個自然醒。老……老大說……溫泉……溫……”

南舒打斷他:“我知道了。”

成年人有多好面子,她今晚總算是見識到了。

原來她也會有這麽悲哀的一面。

南舒勾著唇,手指緊摳著餐桌的邊角,硬撐著最後一口氣給自己造了個台階:“他不舒服的話,就休息吧。我剛好也臨時有點兒事,明天就不折騰他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行,你早點休息。”徐陽欲言又止地轉身離開。

他一走,南舒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連飯菜都懶得收拾,直接咬著唇回臥室睡覺。

上床時,還差點兒踩空,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

腦中不停地回放著徐陽離開後又折回來對她說的那一句話。

“姐,我再跟你說一句,老大的事你多留個心眼。”

——這是什麽意思?

徐陽明顯不願多說,也不敢多摻和這件事兒,只點到為止地提醒了一下。

恰恰是這種神秘感,讓想象空間擴展了不止一倍。

南舒蒙著被子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指什麽。

她不願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諶衡,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最後,還沒想明白,就睡了過去。

半夜起了風,嘩嘩地刮著窗簾,像被吹亂的裙擺,吹得室內發涼,“嘭”“嘭”“嘭”地拍打著墻壁,吵個不停。

南舒捂著耳朵,眯起眼繼續睡,卻感覺腦袋一陣昏沉,太陽穴附近間歇性地泛起一陣隱約的搏動性疼痛,這疼簡直磨死人,害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南舒又覺得冷,後背直冒冷汗,微微抿著唇,想直接忍過去,可她發現她連起身給自己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又過了半小時,小腹一股熱流湧出,她徹底慌了神,已經到了幾乎神志不清的地步。

南舒生怕什麽時候暈了過去,也沒個人管,艱難地摸到手機,給溫亦歡撥了個電話。

這會兒才淩晨三點,溫亦歡還沒睡,正窩在寢室看電影,瞧見是南舒打來的,立馬接起:“怎麽了?這麽晚打過來。”

南舒忍住小腹那一陣一陣的抽疼,小聲略帶懇求地問:“歡歡,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啊?”

溫亦歡嚇傻了,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個時間點,諶衡不是應該在她身邊嗎?

聽這語氣不太對勁兒,溫亦歡連忙答應:“好好好,我立馬過去,你等著啊。”

南舒結結實實地裹在被子裏,靜靜地等她。

溫亦歡來到禦園,探了探她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

南舒渾身發燙,看樣子像在發燒,更要命的是,連同生理期也來湊熱鬧,能不折騰死她才怪。

南舒被她攙著,艱難地弄去了醫院,途中還改不了碎碎念這毛病,“話說你生理期也不是這個時候啊?怎麽提前了這麽多?那場雨真是要命,及時洗了個熱水澡還吃了感冒沖劑,竟然還發燒了?”

而後,她猛然意識到:“他媽的,諶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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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衡和老劉來到山頂,老劉去了趟洗手間。

諶衡靠在柵欄邊,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欄上,他穿著休閑的裝束,沒了平日裏那股矜貴與利落,渾身的氣場卻絲毫不減,沉默的身形像遠處穿破雲層的刀鋒,頎長又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