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報仇雪恨(第2/3頁)

便即有人打圓場:“千霜是老夫看著長大的,純真善良,絕無害人之心,其中定有誤會。”

又有人道:“既然閣下高足全身而退,何必計較過去的事……”

“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閣下是當世大能,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個女孩兒計較……”

蘇毓掃了那幾人一眼:“敝徒不曾叫人害死,憑的是她自己的聰明才智。但有人要害她,做師父的便要計較到底。”

他掀了掀眼皮:“也好叫人知道,什麽人動不得。”

白長老冷笑道:“小女已說了不曾加害於閣下那鼎爐,閣下紅口白牙地誣陷小女,毀她清譽,莫非是欺我白氏無人?”

他怒氣勃然,牙關緊咬,脖子上青筋暴起,蘇毓卻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是不是誣陷,不如問問令嬡。”

“白小姐,蘇某可曾誣陷你?”蘇毓冷冷道。

白千霜剛想辯解,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不斷地擠壓她,像是要把她暗藏的心思從身體裏擠出來。

她感到透不過氣來,後背上汗如雨下,一個辯解的字也說不出來。

不過片刻,她便忍受不了行將窒息的折磨,開口道:“我……就是想那賤人去死……”

說出真話後,那股壓迫之力頓時一松,她的心裏話像水一樣往外流:“本來他們是要抽簽決定的,我怎麽能讓他們抽簽?萬一抽到我呢?何況抽簽抽到那賤人的機會太小,我想她死,更想她被玩弄死,最好讓連山君看到她的醜態,想起她只覺得惡心……”

她一股腦地往外說,白長老壓根來不及阻止,惱羞成怒地瞪向蘇毓:“你竟敢對我女兒用禁術!”

這術法原是大宗的法堂審問犯了重罪或重戒的弟子用的,因為被濫用,正道宗門明面上都將之當作禁術。

此術條件苛刻,兩人修為須得十分懸殊方可奏效。按說白千霜已是元嬰期九重境,這種術法對她難以起作用的——便是同為渡劫期的白宗主,恐怕也做不到。

蘇毓露了這一手,方才幫腔那些人頓時偃旗息鼓,一來白千霜已吐露了實情,二來連山君的修為已超乎意料,再幫下去,恐怕惹得一身騷。

蘇毓卻是翻臉不認賬:“許是令嬡良心發現說出實情,與蘇某何幹。”

白長老咬牙切齒:“你待如何?那女子毫發無傷,莫非還要我堂堂白氏女兒低三下四賠禮道歉?”

蘇毓眼皮也沒擡一下:“這倒不必,令嬡那些廢話一文不值。”

“你……”他“騰”地站起身,指著蘇毓的臉,“小子張狂,今日勢必不肯善罷甘休了?真當我白家無人?”

蘇毓一哂:“白宗主修為高深,劍法精妙。至於其他姓白的,請恕蘇某孤陋寡聞,的確不曾聽聞過。”

白長老劍法修為也自不差,但天資就比長兄差了一截,平素最恨別人說他不如兄長,當下急怒攻心,本命劍“鏘”一聲出鞘,劍鋒直指蘇毓的臉。

白長老是火靈根,本命劍也帶著離火之氣,寶劍出鞘,給蘇毓白皙俊臉籠上一層紅光,多了幾分妖異惑人。

白千霜看著,不由又心旌蕩漾,她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生想要的男子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她心中情焰愈熾,一時忘了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竟看得癡了。

白長老右手邊坐的是太璞宗的右長老,見狀忙起身按住他的手:“白兄切莫沖動,有話好好說。”

眾人也都勸解起來:“年輕人氣盛,白兄是長輩,且擔待著些。”

蘇毓卻是氣定神閑,甚至端起茶杯潤了潤喉,這才放下杯盞,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卻不去拔劍,對白長老道:“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便是白長老吝於賜教,蘇某也要討教。”

又向眾人一揖:“此事是蘇某與白長老個人恩怨,與諸位無涉,今日攪擾諸位雅興,請容蘇某日後向諸位賠罪。”

眾人方才見他氣焰囂張,對著白長老一個前輩大能出言不遜,心中多有不悅,但眼下見他只針對姓白的,對他們倒是彬彬有禮,心下稍寬,越發不想蹚渾水。

蘇毓不怕白長老找幫手,便是這些老家夥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沒必要浪費靈力,更沒必要給門派樹那麽多仇敵。

白長老情知其他人已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觀,但既已拔劍,便沒有轉圜的余地,趁著蘇毓還未拔劍,提劍一躍而起——這幾乎有偷襲之嫌,當然有失體面,然而勁敵當前,公平較量他全無把握,也顧不上大能的臉面了。

劍身上符文隱隱流動,紅光熠熠,如欲燃燒,從高而下,真有丹鳳朝陽之勢。

白長老到了這個地位,極少有與人動手的機會,然而一招使出,威勢不減當年,反而多了幾分老辣,必是苦練不輟,無一日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