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不給,我不要看!”太欺負人了,又不是金道長。

蘇毓臉色一沉:“已經看了。”

小頂呆了呆,突然靈機一動,便開始解腰帶。

蘇毓:“……你這是做什麽?”

早上不小心把腰帶系了個死結,這會兒有點難解,小頂一邊埋頭對付腰帶,一邊道:“我,讓你看回來,就是了……”

他們倆醜得各有千秋,但認真比起來,還是她稍微好看那麽一點,按道理他還得倒找錢呢!

不過她厚道,就不用他倒找了。

蘇毓:“???”

小頂總算把腰帶解開了,正要掀開衣襟,忽覺腳下一空,一陣狂風把她卷起來拋到了外面的草叢裏。

草甸上軟軟的,倒是一點也不疼。

小頂爬起來,摘掉腦袋上掛著的草葉,便聽上空傳來連山君的聲音:“回房裏去。”

冷得結冰的聲音底下似乎有什麽行將噴薄而出,被他生生克制住了:“方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小頂對著那聲音道:“十萬……”

蘇毓:“……這次不算你!”

小頂這才松了一口氣,把腰帶紮好,回房間睡覺去了。

浴殿中,蘇毓坐在池畔,半晌沒緩過氣來,這厚顏無恥的爐鼎不但每次都能精準地戳中他的肺管子,還要在他肺管子上來回蹦跶、上躥下跳。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今日運功一個時辰汲取的靈力已經不剩什麽了,沒準還要倒賠一些。

這爐鼎做了虧心事,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著覺。

……

小頂一覺睡到大天亮,神清氣爽地去上學堂。

雖然身上還有六十一萬上品靈石的債,但比起昨天的一百萬,已經好上許多了。

要是能再掙兩塊令牌就好了!

然而令牌不是大白菜,能暢通無阻進藏書塔本是內門弟子的特權,令牌發多了便不值錢了。

心法課仍舊是復習昨日學的呼吸吐納法,小頂壓根不需要復習,她最擅長的就是蹲著,只要她願意,蹲到天荒地老也不在話下。

第二個過關的是沈碧茶。

“孺子可教,沈碧茶小友第二日便掌握了要領,很不容易。”雲中子對這資質上佳的優秀學子基本還是滿意的——只要她能閉嘴。

沈碧茶:“先生謬贊,我只是隨便學學……呵,怎麽可能,我回去背著人練了個通宵,就為了做出舉重若輕的樣子氣死你們。”

雲中子:“……”

小頂:“碧茶,你真厲害。”叫她整晚不睡覺,她可受不了。

上午的課結束,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飄進來,焦糊中帶著腥臊,腥臊中又有一點酸臭,就像把無數悲慘不幸的靈魂濃縮起來懟進人鼻孔裏。

弟子們的臉上立即露出生無可戀的神色,雲中子忙收起教具和課本落荒而逃。

只有小頂一臉陶醉地抽抽鼻子,“咕嘟”咽了口口水:“真香。”

連沈碧茶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十來個黃衣傀儡人把食盒分發給每個弟子,臉上洋溢著幸災樂禍的微笑——身為不用吃飯的物種,真是太幸福了。

小頂拿到食盒,迫不及待地掀開蓋子:“哇!有視肉!”

弟子們一聽這兩個字,頭皮都開始發麻。

所謂的視肉,不是哪種特定動物的肉——它活著的時候就是一塊肉,與眾不同的是,隨割隨取,割完不久又會長出來。

不好吃也就算了,它還長得特別惡心,血絲密布的肉上面,密密麻麻長滿了眼睛。

歸藏只有兩種肉,另一種是豆幹做的假肉。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歸藏是唯一一個招收妖族弟子的門派,若是用別的肉,一不小心就會吃到同窗的親朋好友。

但是弟子們懷疑這只是掌門的借口,因為每個妖族弟子都說讓他們吃視肉,還不如讓他們啃自己。

一般人料理視肉,都會把眼睛去掉——只有歸藏的廚子除外。

小頂抓起筷子,“噗”地插進一只眼睛裏,“啊嗚”一口吞進嘴裏,“咯吱咯吱”嚼起來,意猶未盡地舔舔嘴:“真鮮。”

眾人:“!!!”

能面不改色把這種玩意兒吃下去,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定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小頂見別人都不動,詫異道:“你們怎麽,都不吃啊?”說著又插起一只眼珠子。

眾弟子:“……”惹不起,惹不起。

午膳是視肉,意味著晚膳也是視肉,意味著明天是隔夜視肉,後天是隔兩夜的視肉……一連七天都是視肉——歸藏的廚子向來是一次做夠七天的量,反正都是那麽難吃,也沒人在乎新鮮不新鮮了。

大部分新弟子都沒辟谷,不見得連著七天吃白飯,辟谷丸便成了搶手貨。

小頂津津有味地嚼著眼珠子,忽聽有人問:“誰有多的辟谷丸?賣我一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