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活得好悲傷,我在雨中拉肖邦。(第2/3頁)

就在此時,有人匆匆從外面推門進來,擁擠在門口的警員們連忙為來人讓開了道路。紅發的中年男人走到BAU小組面前,他穿著一件很舊的夾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近來都沒有人為他漿洗,那件夾克顯得黯淡而又陳舊,連衣領都磨得發白。那男人蓄著濃密的胡子,胡須和頭發都夾雜了幾分花白,因為疏於打理而有些淩亂,他的眼窩深深凹進去,眼角和額頭刻著深深的皺紋。

“抱歉。家裏有點事耽誤了。”

他如此說道,任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憊。哈維·布洛克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抹了一把臉,嘆了口氣,和亞倫·霍奇納與大衛·羅西分別握手。

“詹姆斯·戈登。”GCPD的局長如此自我介紹了一句,匆匆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筆記本來,“希望我沒有耽誤你們的事。”

“沒關系,你準備好現在開始了嗎,局長?”

大衛·羅西點了點頭。在心裏為戈登局長做了一個評估。

是那種老派而正直的警察,但並不死板迂腐,也不是那種固守所謂的名譽而拒絕他人幫助的警察。如果要在哥譚警局找一個合作的切入口,他應當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他便會付出一部分信任,對他們的工作也會更配合。

但是……

詹姆斯·戈登最近應該遇到了家庭巨變,從之前那名女警官的話裏來看,應當是他的女兒重傷住院。警局的眾人對他的憐憫態度,以及那名老資歷的警探對他的安慰動作來看,他的女兒被犯罪分子報復導致重傷甚至殘疾的可能性非常大……

大衛·羅西與亞倫·霍奇納交換了一個眼神,走到了詹姆斯·戈登身邊。

哥譚這座城市有其獨特的地域文化。就連這裏的瘋子都和別的地方不同。以小醜為首的超級罪犯們的思考回路比同類的連環殺手還要難以揣測,出於保險起見,在做出心理側寫之前,BAU小組們願意更多的聽取一些本地人的意見,姑且算是融入當地文化。

“我們想詢問一下在科裏根遇害後第一個趕到犯罪現場的警官的意見。”亞倫·霍奇納的目光投向為戈登讓出位置的男人身上,“我記得是布洛克警探與……”

“我。”年輕的金發女警員上前一步,正是先前將他們領到這裏並布置會議室的安妮,“那時候布洛克警探與我正在巡街,接到911報警之後便趕到了現場,然後就看到了……”

她的話語頓住了。哈維·布洛克接了下去。

“看到科裏根家的大門敞開著,報警的人是他的鄰居,因為聽到了槍響,感覺不對勁。我們抵達現場後先查看了一番,確認房間裏沒有任何人。然後我們就看到了科裏根的屍體。就像照片上那樣倒在那裏,雖然看到他的傷勢我就知道這小子活不下來了,但我還是測量了他的脈搏,體溫還沒完全冷卻,但是呼吸和脈搏都停止了,兇手的手法很專業,兩槍的位置都很精準。”

哈維·布洛克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那時候我一擡頭就看到了那行字,‘RACHE’,當時我就在想,嘿,這次的兇手還是個福爾摩斯迷。”

亞倫·霍奇納並不難理解哈維·布洛克的意思。他回過頭去,看向自己團隊裏最大的書蟲。

斯賓塞·瑞德看著那些名字,手指摩挲著耳後和下頜,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

“你在想什麽?”霍奇問道。

“我在想第一個案子。”瑞德稍稍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在照片上來回巡梭。

他語速飛快地陳述著那些在他看來非常不自然的地方。

“從第二個和第三個受害者的情況來看,我們的不明嫌犯很有可能是哥譚司法不公正的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屬。”

他點了點“RACHE”。

“這個單詞是德語的‘復仇’,但它廣為人知的契機卻是柯南·道爾的推理小說《血字的研究》,在那部作品中,兇手為了向謀害了他未婚妻的父親,間接害死了他未婚妻的男人復仇,橫跨整個歐洲大陸去追殺他們,在終於殺死對方之後,兇手用他們的血寫下了‘RACHE’這個單詞。

“我們的不明嫌犯很有儀式感,特意使用了處刑的姿勢,以及這個標志性的單詞,說明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復仇案。根據受害者的身份,我認為不明嫌犯應當出身於哥譚,本人認為自己在哥譚的司法不公中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不明嫌犯可能本人自認為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不明嫌犯的戀人以及直系血親遭遇了傷害。所以不明嫌犯才會選用這樣一種方式來昭顯自己的存在,並且尋找公平。”

瑞德很困惑地點著盧瑟的名字。

“但我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不明嫌犯殺死了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