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王淳之也過去按住他,對他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小孩子難養,可沒有在罵人。”

後世對這句話多有曲解,光看前面一句,你能說女人還可以是你養的,但是小人呢?總不可能也是你家自己養的吧。

女子,小女子,小女娃。

小人,小人兒,男孩子。

這句話的原本意思指的是小女孩和小男孩,孩子很難養活,體現孩子小的時候,到平平安安的長大非常的不容易。

後面一句: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更是指的是精神上的教養。

當然,個人有個人的理解,有的人更是上升到了家國君王的高度。

總之,這並不是一句罵女人的話。

王河東能說出這麽一句表面帶著明顯貶意的話,足以證明他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被人打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還不能打回去。

王胖嬸能直接打王河東,王河東卻不能反擊一下,是以他才想在嘴上找回場子。

只可惜王淳之沒給他機會。

王河東眼前氣的發黑發暈,對按住他的身體,以便更好的承受王胖嬸拳頭巴掌的王淳之和王沛良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助紂為虐,我羞與你們為伍。”

正常的讀書人會按住自己的“同伴”,幫一個鄉野村婦動手揍人麽?

活了十二年,這是王河東這輩子經歷過最離譜的一件事情。

“哎呀,怎麽在打人啊?”時間長了,免不了被同村的村民看見。

眾人看到王胖嬸大發神威把王河東按在地上揍全都驚呆了。

要知道王胖嬸和王翠翠姐妹倆感情極好,連帶著也互相親近對方的孩子,王胖嬸以前對王河東這個外甥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好,兩人最大的摩擦也就是在王翠翠婚事上意見不同。

被人看到王胖嬸絲毫不怕,她是長輩,揍晚輩是天經地義的事。

以前她以為這個外甥是舍不得自己娘親再嫁,所以才一再後退,對他多有憐惜,現在知道他壓根就沒把自己娘親的幸福給放在心裏過,反而一心算計,王胖嬸能忍受的了才怪。

就為了那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貞節牌坊,他居然活活的耽誤了自己母親那麽多年。

有這些年份,王翠翠三個孩子都生了。

越想王胖嬸就越為自己的妹妹感到不值。

“我今天就要去問問,你們家是怎麽教導晚輩的,居然如此的冷血,想踩在自己母親的屍骨上博得名聲。”

“我呸!”王胖嬸一口唾沫吐到王河東的臉上。

王河東顧不得再生氣,只感到驚恐道,“大姨你不能去!”

一旦他爺爺奶奶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將不會再站到他這邊。

明明是以前他們不想母親再嫁人的,後來也是他們先反悔的。

王胖嬸不為所動,拽著王河東的胳膊就往他家拖。

有認識的村民早就跑去地裏通知王翠翠,王翠翠聽到自己姐姐打兒子,顧不得震驚,連忙跑回家,“河東,你怎麽惹你大姨生氣了?”

王河東嘴巴動了動,臉腫的已經說不出話來,王胖嬸沒有理會自己心急的妹妹,而是對著家裏面的兩位老人破口大罵道,“王河東這個小畜生說長大以後想給翠翠請命一個貞節牌坊,是不是你們這兩個老的教唆的?”

“貞節牌坊?!!”

這個名字讓圍觀的村民們如炸開了鍋一般沸騰。

而孫子被打,他們則被莫名其妙罵上門的老兩口聽完王胖嬸說的話以後,已經徹底的目瞪口呆。

他們的孫子居然想給他的母親請命貞節牌坊!!

那個催人命的東西。

當聽到這就是自家孫子一直阻攔自己母親再嫁的真正原因,老兩口的精神世界轟然倒塌。

人群裏,聽到貞節牌坊的名字,王翠翠黝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雖然她現在是在為死去的夫君守著,但是絕對不想得到一座貞節牌坊。

因為那將意味著徹底的斬斷她所有的後路。

“河東啊,你這是在活活的作孽啊——。”王翠翠的婆婆聲音淒厲道,哭的泣不成聲,她手打在王河東的身上,一下重過一下。

王翠翠的公公腰背一下子變得更加的佝僂,“河東啊,名聲真的不能當飯吃,你小的時候,是你娘用血水把你哺育活下來,你現在長大了,不想著如何去孝敬回報她,怎麽還用刀子割你娘親的骨和肉吃啊?”

聽到自己爺爺奶奶對自己的指責,王河東雙眼猩紅,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說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