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合一)

周考雙手無措的舉在半空中, “你...你幹什麽?”

聞樂雙手緊緊攀著周考的脖子,尚且有些驚魂未定,“蟲!蟲子, 我的天呢,那麽長, 那一定是一只蜈蚣!”

聞樂長這麽大, 天不怕地不怕, 就連蛇都不怕,偏偏怕蟲子。

聞樂從小在山裏長大, 爬過樹、下過河,見過野豬抓過蛇,見識過各種‘大場面’,可對蟲子的恐懼一直是聞樂無法克服的心理陰影。

說來這也與聞樂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西南氣候濕熱,本就多蚊蟲, 再加上聞樂和爺爺住在山區, 草木繁茂, 蚊蟲之多就更不用說了。

而偏偏也不知聞樂是什麽體質,又格外的吸引蚊蟲。

據說聞樂很小的時候, 不知道什麽原因,小裙子上爬了一只毛毛蟲,大半天才發現,直接嚇哭了小聞樂。

再長大些,在外玩耍,草蜈蚣跑到腳背上,更是直接嚇掉了魂兒。

甚至還有聞樂從枕頭低下發現壁虎的經歷。

總之, 聞樂從小到大的遭遇都可以寫一部蚊蟲驚魂史。

有些東西怕著怕著就習慣了,可是也有東西就是能欺負你一輩子。

聞樂掛在周考身上, 有點兒想哭。

今天晚上這他媽都什麽事兒啊!

周考似乎察覺到了聞樂的情緒,怕人掉下去再傷著腳,把人抱緊些,聲音低沉:“出去等?”

聞樂悶悶地點點頭。

周考抱著人出去,偏頭在聞樂耳邊輕聲道:“沒事,我在這。”

周考溫熱的手掌貼在聞樂後背,低沉緩慢的聲音想在聞樂耳邊,莫名給人一種讓人放松又讓人依靠的安全感。

周考走出樹下,找了個幹凈的角落將聞樂放下,聞樂扶著周考單腳站穩,嘆了一口氣。

周考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聞樂嗤笑:“難道我不是?”

周考挑了下眉。

聞樂道:“蟲子這種反人類的物種不算在內。”

聞樂低頭看了眼,確認自己腳下沒有蟲子,“大概就是今天比較倒黴。”

來學校這麽久,說實話聞樂已經很久沒見過蟲子了,不懂怎麽就偏偏今天在周考面前......

說實話,聞樂有些郁悶,大概覺得這折損了她一直以來在周考面前維持的無懈可擊的勝利者的姿態。

周考卻以為聞樂說的倒黴是指崴了的腳腕,而聞樂這腳腕的傷也的確是一場跟他有著間接關系的無妄之災。

對於這場無妄之災,周考需要給聞樂一個解釋。

其實周考家與蘇珍珍家的關系,並沒有那麽熟。

蘇珍珍家中從商,周考父親這邊兒從政,基本上沒有交集,且就算是家族與家族之間也分等級,蘇珍珍家在上流的圈子中並沒有那麽高的地位。

真正與蘇珍珍家相熟的是周考的外祖父一家。

兩家能夠相熟,也並不是因為處在同一個圈子裏,僅僅是因為兩家是鄰居,而蘇珍珍的媽媽又是一個熱情好客廚藝極好的女主人。

蘇珍珍家正住在周考祖父家的旁邊,因此小時候,兩個人還算認識。

但是後來隨著周考父親外調,周考也在q市最有名的私立學校讀書,也有七八年沒見了。

再次見到蘇珍珍,還是在高考結束後。

彼時周考的外公送了周考一家公司,周考就跟著舅舅學著管理公司,那段時間就住在外祖父家,與隔壁的蘇珍珍見了幾面,但也沒說上話。

蘇珍珍上學早,雖然和他們是同一年級,但其實年齡小了一歲,就連小時候周考也一直都把蘇珍珍當妹妹看待。

七八年不見,彼此都很生疏了。

而且兩個人也聊不到一塊去,統共也沒說幾句話。

那時周考的舅舅剛好與蘇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於是難免有些酒局,有時也會帶上周考。

酒桌上,周考的舅舅可能喝多了,說兩家從小認識,孩子也差不多大,要是能湊成一對豈不是好事兒?

當時舅舅也就是客套兩句,他一個當舅舅的,怎麽能在親爹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外甥定下一門婚事,當時在場人都當是句笑話,但是蘇家人卻對這事上了心。

周家是上流圈子中相當老牌的家族,背景相當硬,跟這樣的家族聯姻對蘇家這種根基還不夠穩的家族來說也是相當體面的事,更何況這其中的利益實在是叫人心動。

於是心思活絡的蘇家就去找人說項。

蘇珍珍大概也對周考有點意思,察覺家中的動作心中高興,以為自己就要成為周考的未婚妻了。

但是蘇家的聯姻計劃實施的並不順利。

蘇父與周考的父親和爺爺都不熟,蘇家與周家能聯系的上的最近的人脈也就是周考的舅舅了。

但是周考的舅舅知道周家的情況。

周家門風很正,雖然講究門當戶對,但是家中子弟向來都是自由戀愛,周家不可能貪圖蘇家的錢和蘇家家族聯姻,或者說,蘇家用得上周家,但是周家卻用不上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