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聞樂你不是說你沒跟周考在一起嗎？”孫優美聲音充滿不敢置信，“你騙人！”

孫優美眼見得有些激動，連珠炮似的道：“我不是警告過你嗎？周考不是你能碰的！”

“你真的要為了那幾個錢去做小三嗎？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廉恥！”

孫優美喊完，整個宿舍都安靜了下來。

聞樂沒說話，就冷冷地看著神情激動的孫優美。

聞樂想，她為數不多的良心，真的不值得用在孫優美這個東西身上，她就不值得原諒。

包小凡突然很冷靜的說了一句，“孫優美，你好好品品，你自己剛剛說的是人話嗎？”

孫優美說完後，也反應過來，臉色有些白。

她艱難地咬了咬唇，沉默片刻，聲音有些低，道：“對不起，我有些激動，因為我最近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可是...”

接著孫優美擡起頭直直地望向，聞樂眼神絲毫不退讓，“可是聞樂你就是做了錯事！周考是珍珍的未婚夫！你怎麽能...”

聞樂冷冷地看著孫優美：“在指責我品行不端之前，你就不用向我確認，我到底有沒有和周考在一起？”

孫優美眼神躲閃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沖動。

“可是，BBS上都有周考送你回來的照片，他從來沒有送過別的女生。”

聞樂道：“所以，外界也沒有人知道他不是單身不是嗎？那麽我又怎麽知道呢？”

聞樂冷聲道：“倘若他真的有未婚妻，我會為自己之前與他超乎正常禮儀之外的接觸道歉，並選擇遠離他，甚至還會揭發他的惡行。但我想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錯誤的主要責任是在明明有未婚妻卻隱瞞不說的周考身上吧？而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會指責那個女生是小三，而不去怪罪那個渣男。”

“就像你的男朋友出軌，你也沒有試圖去了解，錯誤真正在誰身上，就去指責那些女生是小賤人，卻不去指責你的男朋友是渣男。孫優美，你這是什麽心理？”

孫優美後退一步，似乎有些無措。

聞樂也不願意再看她，躺回床上，聲音慵懶，“至於周考是不是渣男，我會向他求證。事實上，面對面對峙才最真實有效，就是不知道，哪一方會不願意呢？”

孫優美急道：“你！我沒撒謊！”

聞樂懶得理她。

程惠看了眼時間，打了個哈欠，道：“行了，鹹吃蘿蔔淡操心，十一點了，還不洗漱？該熄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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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沒課，也不用值班，聞樂睡了個懶覺。

起床時八點半，包小凡和滿清旋還在床上睡懶覺。

聞樂和程惠一塊去了圖書館。

路上程惠想起昨晚的事，氣得直罵，“沒點兒良心，教她氣死了。”

聞樂對著程惠難得拋下自己的淑女包袱，道：“什麽叫為了那點兒錢去當三？老娘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來的好嗎？到底是誰靠著男...”

聞樂到底沒有把話說出口，深呼一口氣，“不氣不氣，不能為她壞了一天好心情。”

程惠道：“不過你跟周考，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聞樂皺了下眉，道：“果然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用付出代價的擋箭牌。”

程惠道：“你就真的把他當擋箭牌？”

聞樂嗤笑：“這種話你會信？”

程惠道：“果然。”

聞樂道：“都是成年人，誰都不傻，說單純都是裝單純。對方到底什麽樣的心思，誰不是一清二楚。擋箭牌和男閨蜜這種遮羞布扯開就沒有意思了。”

程惠看向聞樂道：“所以你其實喜歡他？”

聞樂搖搖頭，長發被微風吹起，更添一份婉轉柔情，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現實，“一點兒執念罷了，放了三年的感情，早就變了質。”

程惠有些吃驚，“所以你們從前真的就有一段？”

聞樂搖頭，“要是有一段就不會有執念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實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彼此之間就知道，這段感情就剩一道窗戶紙沒捅破了。”

可惜，偏偏它就沒捅破。

這扇可憐的窗戶紙，卻為這段感情蒙上了柔光濾鏡，就像p了圖的照片，有著虛假的美好和遺憾。

程惠道：“他也是這麽想的？”

聞樂道：“都不重要了。”

程惠：“什麽意思？”

聞樂道：“其實原本我心裏並沒有在乎這點兒執念，但是，太奇怪了，我晚上遇到了三次表白，在我最需要一個人的時候他就這樣出現。你會產生一種這就是命運的錯覺，這才催生了我過去留下的名為執念的種子。可是...”

聞樂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上午圖書館人並不多，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落座，幹凈明亮的圖書館裏，只有書頁翻動的嘩嘩聲。

時間流逝，日頭漸漸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