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5/6頁)

聽到動靜,陳陽推開門進來,看到新棉襖,頓時受寵若驚,還有種很古怪的感覺。這路叔一家未免太熱情了點,不管他們多同情福香,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送這禮過了。

他走過去替陳福香婉拒道:“路嬸,我家裏有布,只是最近忙著房子、搬家的事,沒空做,回頭我就給福香做身新衣服。這棉襖你留著,你跟福香身形相差不大,你應該能穿。”

“不是,我這個是特意給福香做的。”路嬸焦急地說。

外面,路叔幾個也吃過了飯,站在房門口對路嬸道:“出來說吧,不說清楚,陳陽不敢接你這禮。”

路嬸只好出來。老路把三個兒子支了出去,然後忽地語出驚人道:“陳陽,我這條腿啊,就是福香救的。”

陳陽被他這句驚人的話給整懵了:“路叔,你說笑吧,福香她最近一直在家,沒去過東風公社。”

路嬸嘆了口氣:“我們沒騙你。四天前,老頭子出去幫人砍叔,那樹忽然倒了,砸到了好幾個人的腿,就你路叔沒事,只是腿稍微有點青,休息了兩天就沒事了。”

當時那樹砸下來,同時砸中了包括老路在內的三個人。另外兩人都被壓斷了骨頭,送到醫院去治療了,就老路只是受了點輕傷,沒什麽事。而且更詭異的是,他其實在兩個人中間,左右兩個人都出了事,就他沒有,你說邪不邪門?

村裏人都說肯定是有老神仙保佑老路。

路嬸也這麽覺得,直到她洗老路那雙沾了別人血的布鞋時才發現,老路的鞋子裏面裂開了一條縫,就是從陳福香繡了個符號的地方裂開的,而且是像蛛網一樣向四周擴散開來,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那個符號是什麽樣子了,但四周其他地方卻都是好好的。

這個時候,路嬸腦海裏浮現起那晚上陳福香的那句話”這是雍仲,代表吉祥,穿上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她最初是沒當回事的,可現在他們家老路真的逢兇化吉了。

激動地路嬸立即把這事給老路說了。

老路聽說後,又想起他去祁家溝時,大家都說陳福香是個傻的,但他認識的陳福香卻不是。一個傻子,突然變得不傻了,這是為什麽?肯定是撞了大運啊。

還有她一個小姑娘上山,就能一下子抓到那麽多獵物,連野山羊都乖乖地跟著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啊?

老兩口越想越覺得是陳福香這姑娘有了奇遇,老路能逃過一劫就是她的功勞。等老路的腿一好,他們就迫不及待地過來看陳福香了。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這事,他們誰都沒說,連親兒子都沒透露一句,只說跟陳福香投緣,想收她為幹女兒。

“不是,你們……”陳陽覺得很荒謬,怎麽會有人信這麽玄乎的事呢?可他想起那天兩只野豬碰了一下他的鞋子就滾下山的事,又沉默了。

不過關於福香的異常什麽的,別人能猜測,但他絕對不能承認,授人以柄。哪怕路叔和路嬸看起來很可靠。

所以,陳陽裝出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這……路叔,路嬸,福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你們說笑了吧,這……這怎麽可能?這肯定是巧合。”

陳福香眨了眨眼,哥哥上次都信了,為什麽這次卻不信她呢?

陳陽也怕陳福香說漏嘴,立即抓著她說:“你們看,福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哪有你們說的那本事啊。她要有這本事,我就愁了。”

路叔和路嬸對視一眼,還是由路叔開了口:“陳陽,我跟你路嬸沒有惡意的。既然不是,那就不是吧,是我們想多了。不過我們真的很喜歡福香,想收她做幹女兒,你看怎麽樣?”

怕他不同意,路嬸又說:“咱們兩個公社距離不近,就是認了幹女兒,你要不帶福香過來看我們,她也不可能來。我們老兩口女兒嫁得遠,一年到頭都很難回來一趟,底下的又都是小子,沒閨女貼心,我們以後會把福香當親閨女疼的。”

陳陽看他們的神色不似作偽。加上這兩人還收留過福香,把福香送到祁家溝,就連分的錢也沒少福香的,他們的人品陳陽還是信得過的。

他側頭看妹妹:“福香,你願意做路叔和路嬸的幹閨女嗎?”

陳福香乖巧地說:“我聽哥哥的。”

別的人,哪有哥哥重要。

老路兩口子又渴盼地望著陳陽。

陳陽想了想,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兩個公社離得不近,又沒有車,只能走路,來回一趟就得大半天。沒他領著,福香也去不了老路家。

“好,既然路叔,路嬸不嫌棄,那以後咱們就是幹親家了。”陳陽爽快地同意了。

老路兩口子喜笑顏開。

路嬸握住陳福香的手,一個勁兒地叫好,又興奮地把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有他們自己種的花生,還有買的雞蛋糕,另外有四尺路嬸自己織的土布,八個雞蛋,五斤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