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6頁)

可一旦許謹承認了,這可是自斷前程自掉腦袋的事兒,這也絕不符合許謹的性情。

潘公公腦袋嗡嗡的,覺著要麽是自己瘋了,要麽是又許謹真瘋了。

曾公公則道:“許公公,您這是當真嗎?可不要……”曾太監當然也清楚許謹的意圖。

誰知他們都想錯了,只聽許謹一笑,道:“怎麽我也同樣的招認了,潘公公跟曾公公你們反而不信了呢?”

他掃了兩人一眼,緩緩說道:“只憑著一張嘴,這裏任何人都可以招認是自己做的,就如同喬公公也招認過,但這又有什麽意義?拿賊拿贓,捉奸捉雙,就算是要處理這件事,那也需要人證物證不是?”

潘公公這才明白他的真正意圖,只覺著自己白歡喜了一場。

這老許果然還沒瘋啊。

老潘有點兒失望,卻看向旁邊西苑的副執事太監。

那太監因許謹來到,又有曾太監陪著說話,一時沒插上嘴,這會兒見老潘看自己,忽然明白過來,當下忙對王大春道:“王公公,他們幹的事兒你是最清楚的,不如你告訴許公公。”

在場眾人均都看向王太監。

王太監這會兒真是騎虎難下了,旁邊是老喬恨恨惱惱的目光,身前不遠是許謹冷颼颼的眼神,上面還有潘公公的逼視。

如今他反而成了這個出頭鳥了。

嘴唇動了動,王太監硬著頭皮道:“我……”

他才張嘴,老喬忽然道:“潘公公,他的話不能信,原本他就很不服氣葉掌案,趁機胡說也是有的。”

王太監沒想到老喬為了保住小葉,竟然不惜“犧牲”自己,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喬:“喬易,你、你這就太不講究了!”

老喬冷哼道:“是你先不講究的。”

許謹笑了:“潘公公,這就是你想要的?原來你所說的人證是這位王公公,可惜啊,他是珍禽園的人,如今喬公公跟葉掌案都承認是自個兒做的,若真有此事,難道王公公就這麽獨善其身?要麽是他也參與其中不亦樂乎,要麽是他無事生非誣陷好人。”

潘太監的眉頭皺了起來,才要開腔兒,許謹又道:“而且如今的局面是,王公公指認葉掌案,喬公公指認王公公,互相指認,全憑著一張嘴說來說去,這也太不靠譜了,難道素日潘公公就是這麽辦事兒的。”

聽他指桑罵槐,潘太監咬了咬牙:“許謹,你想要證據是嗎,那我就給你,我知道你幹兒子帶了人進來,那可是有名有姓板上釘釘的,我已經命人去找重要人證了,若找到了自然水落石出。”

老喬跟小葉聞言,不約而同地都看向王公公:這家夥告密告的挺徹底啊。

王公公感受到兩人的目光注視,只好略帶尷尬地看向別處。

許謹依舊面不改色:“那好啊,我倒也想著水落石出呢,如果真有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先清理門戶!不過現在既然沒有證據,就喊著拿人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曾公公想了一想,對潘太監道:“潘公公,許公公說的也有理,畢竟這種事可大可小的,如今沒找到確鑿人證就先把人關了的話,恐怕有些不明真相之人以訛傳訛,反而不妙了。不如謹慎起見,等到找到人再行處置。”

潘公公雖然想發威,但是見許謹這麽硬挺,卻有點不敢咬死了。

畢竟如今自己人證還沒找著,倘若其中有個誤會,許謹再在太後跟前上點兒眼藥,卻對自己不利。

於是他借著曾公公的話下坡:“既然連曾公公也說了情,那就先放一放,橫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著起身,臨去前又看向小葉,對許謹笑道:“老許,有個這麽漂亮的幹兒子,怎麽就發配他到這種沒前途的地方,不是該放在你的鐘鼓司裏親自調教著嗎?就憑他這幅小模樣,這種機靈勁兒,你多用心點撥點撥,以後接了你的衣缽,主子跟前兒恐怕比你還伺候的好呢。”

許謹負手道:“有這個瞎操心的功夫,多去調教你的幹兒子們吧,他們不比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個個可都急著要繼承你的衣缽呢,你小心哪天兒真的把你踩下去。”

老潘臉色一變:“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氣沖沖地出門去了。

西苑的副執事對王公公說了一句話,兩人也先退出了。

曾公公也知道許謹必然有體己話跟小葉說,便道:“許公公自便,我去了。”老喬也會意的先退了出去。

等眾人都去了,廳內只剩下了許謹跟小葉。

許謹走到上頭才要坐,忽然想起是潘公公坐過的,便嫌棄地站住了,走到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了。

小葉心懷鬼胎,想認錯求饒,又不知如何說起。

卻聽許謹悠悠地說:“你真是翅膀硬了,腦殼兒也硬了,敢伸出去叫人砍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