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認錯(第4/8頁)

蘇禮睨他:“什麽意思?”

“童話裏都這麽寫,公主的眼淚會變成珍珠。”

“小孩子跟誰學的,一天到晚說些亂七八糟的,”蘇禮說,“你有這功夫來幫我裁褲子的版,上次不是說想做工裝褲嗎?”

“哦哦哦,”他老老實實地坐過去,“想的。”

……

做完全部的成衣已經到了下午,蘇禮又去吃了個燒烤,回去的時候把陶竹嚇了一跳。

“我操,”陶竹盯著她,“你的眼睛怎麽回事?”

蘇禮擡手,果然在眼瞼處摸到了個凸起,直徑還挺大。

也許這就是加班連軸轉的代價,她長麥粒腫了,還是兩個,一邊一個。

醫生說她這發炎有點厲害,得做手術,術後還得休息。

天地可鑒,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慶幸衣服做完了。

次日上午的手術,是陶竹陪她去的。

不是什麽大手術,做完之後兩只眼睛蒙上紗布,過一晚再復查,遵醫囑按時吃藥、敷藥就行。

回去的路上,蘇禮全程閉眼,由陶竹指引方向。

蘇禮:“爾康,是你嗎爾康,爾康你在哪……”

陶竹剛來大姨媽,實在沒力氣陪她演戲:“爾康死了。”

“……”

終於把蘇禮送回床上,陶竹說,“你睡著吧,我出去買點東西,多睡幾覺就好了,千萬別爬起來玩手機。”

“知道了,”蘇禮惜命如金,“我不會睜眼的。”

更何況兩只眼都貼著紗布,她睜眼也看不到東西啊。

“那我走了,你有沒有什麽要我帶的?”

“沒,幫我把香薰機開一下就行。”

陶竹嘖了聲,“果然是公主,夠事兒,睡覺還得開香薰呢。”

不是她事兒,主要是現在大白天,極有可能睡不著,她只能靠香薰催眠。

但剛做完手術,她也疲憊,便沒有開口反駁。

香薰機連著音響,聽著歌,她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醒來時還有點茫然。

頭痛,眼睛也是。

麻藥過勁,現在眼皮開始突突發疼,似乎直接連到了腦神經,即使她什麽都不做,也像是有人拿著斧子在眼皮裏開疆拓土。

更可怕的是,為了防止紗布不透氣,她將空調開到了很低,但或許是睡夢中痛得踢了被子,現在她感覺很冷,極有可能發燒了。

這是什麽神仙運氣。

正在她大腦當機一籌莫展間,房間的座機突然響了。

搬進來之前,她還吐槽過這玩意在21世紀毫無作用,但此刻,她忽然無比感謝這項發明。

估計除了陶竹亂玩,也沒幾個人會打座機。

蘇禮接起:“喂?陶竹?”

撥進電話的女人一愣,旋即看向程懿,詢問該如何應對。

蘇禮還有很多東西落在公司,他今天本意是想找人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拿的。

但此刻電話開著外放,聽到她的聲音,男人直覺不太對。

這樣的語氣,總讓人覺得她此刻非常需要朋友。

可能是出了什麽事。

於是他搖搖頭,示意不要做聲。

蘇禮費勁地聽了半天,只感覺到對面有些嘈雜,好像還有人高聲說著什麽,她打斷:“喂?我聽不到你說話啊。”

“算了你別說了,我跟你講,你知道什麽叫禍不單行嗎,我剛做完麥粒腫手術,還插著引流管,眼睛上貼著紗布像失明的紫薇——”

“就在這種時候,一覺醒來,居然還發燒了。”

蘇禮摸了摸額頭,確認道:“真有點燙,你到時候回來給我帶點藥吧,還有退燒貼,這個程度估計很難自己好。”

“我現在嗓子也難受,頭還疼,再維持這個姿勢我怕我得吐,先掛了,等你回來再說。”

隨後電話被掐斷。

女人愣了幾秒,這才看向程懿,然而舉目四望,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他早就走了。

男人沿路闖了五個紅燈,在二十分鐘後抵達。

門內沒有聲音,陶竹應該還沒回。

蘇禮雖然沒有給他這邊的鑰匙,但無意中同他說過,備用鑰匙在報紙箱最底下貼著,男人摸了摸,果然找到一把。

蘇禮痛得哼哼唧唧,一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居然有點兒想哭。

房間裏彌漫著雛菊的香氣,高燒讓她的嗅覺和味覺都變得遲緩,她想問確認是不是陶竹,但很快聽到柴柴爪子敲打木地板的聲音,明白這是它在繞著人搖尾巴——

想來也只能是陶竹了,總不可能對著陌生人還不叫的吧。

於是她躺會了床上,微弱地繼續哼哼唧唧:“想喝水……”

很快被人從床上扶起,那人就墊在她背後,做她的支點,一只手托著她的腦袋,另一只手將杯子遞到她唇邊。

她作為病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服務,偏頭枕在那人頸窩,喝完一杯後,嘴裏又被塞了幾個小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