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戀愛(第4/7頁)

突然,臉頰被人捏了一下,緊咬的齒關也不自覺松開,男人將手臂送了上來:“咬我。”

痛感急待轉移,容不得她猶豫,蘇禮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好在醫生快速,三針,不到十分鐘縫合完畢,醫生為她敷上紗布,叮囑她要及時換藥,為了傷口快速愈合,還得忌口辛辣海鮮。

蘇禮額頭和鼻子都覆上了層汗,痛得壓根沒心思去記,想著反正程懿也會聽。

就在她緩神的時候,隔壁的呼號和大叫也傳了出來,震得房梁和天花板都好似在顫。

“那邊也是無麻藥縫針,比較怕疼,正常。你這種不叫不哭的反而是少數。”醫生說,“之前有個大男人,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後來丟臉得拆線都不好意思來。”

蘇禮笑了笑,正想說話,熟悉的人拉開簾幕走了出來。

原來是船上坐她旁邊的女生,叫那麽慘也不足為奇了。

女生怒氣沖沖,把火都撒在男朋友身上:“我這輩子都不會為你生孩子了,真他娘的疼啊……”

“生孩子有麻藥的。”

“你放屁!!宮口開到三指才能打!!!而且你以為麻藥過勁不疼嗎!!!”

……

二人一叫一嚷地走了出去,看似吵的兇,卻又顯得甜蜜,連醫生都姨母笑著多看了幾眼,這才把單子遞給蘇禮。

程懿半道上伸出手:“我來吧。”

蘇禮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半晌都沒說話,只是擡著受傷的手臂往前走,直到走近有些擁擠的人潮,程懿這才半擋在她身前,托住她的手腕:“真不疼?”

頓了頓他又道:“人家怎麽就叫成那樣?你是不好意思還是後勁沒上來?實在不舒服的話我們再去醫院……”

蘇禮覺得好笑,於是就真的笑了,半是揶揄地擡眼問:“你怎麽比我還緊張的?”

程懿垂眸看她,喉結滾了滾,這才自嘲又意味深長地勾唇:

“是啊,我怎麽比你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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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那幾天過得尤其像傷患,她受傷的明明是左手,其它部位都活動自如,程懿卻一日三餐全讓酒店送上門。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覺得他還會找人給她沐浴更衣紮頭發。

但或許是這種大驚小怪的方案真的讓身體得到了休息,她傷口愈合得挺快,拆線的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程懿說她這算工傷,所以延長了她在雪墅的度假時間,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工傷。

程懿居住於此的時間當然也做了調整,總之他不是會率先離開的類型。

那天早上蘇禮拜托廚房幫她準備了菜,憋得太久有點無聊,她打算自己做頓飯吃。

她繼承了蘇皓和蘇見景的手藝,菜是色香味俱全的類型,最擅長的就是爆香,也因此,當廚房的窗戶打開,香味飄到樓下,程懿親自來敲她房門的時候,她並不意外。

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句:“誰啊?”

程懿:“我。”

關火裝盤的那一瞬間,她腦中情不自禁地閃過這些天的片段。

其實她一直沒對程懿抱太大的奢望,也覺得他不過是玩玩而已,但從那個以為她出了車禍的烏龍開始,再到更換的朋友圈背景圖,讓她察覺到了男人的認真,以及上心。

他對她,好像不止是對待一個隨意的寵物,也不像是想起來就逗弄一會兒聊以消遣,他好像……是真真正正地關心她。

她從前覺得他危險,當然現在也一樣,只是忽然覺得,可能他對待自己想要保護的事情,並不會隨意處之,也不會肆意傷害。

畢竟當時在水上,他明明都隨前一條船出去了,危急時刻卻又跑回來找她,甚至是確認過她上岸之後自己才上,若要說不是真心、圖她什麽,那這代價也太大了。

人的第一反應是說不了謊的,潛意識能代表很多東西,這點蘇禮知道,也能看出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像是柔軟的天鵝絨將她包裹起來,她推翻掉曾經的偏見,想,其實男人……也不是不能托付。

他的潛意識是保護她,全身心地保護她。

要怎麽承認,她其實已經完全被打動了。

危險的人也有真心,就像狼也會忠誠的,不是麽?

誰的真心都不該被輕視。

這麽想著,她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程懿挑眉:“怎麽這麽久?不歡迎我?”

她不甚自然地摸了摸後頸:“……蹭吃要交錢的。”

男人神態自若地走入:“沒錢怎麽償?”

看多了古早言情小說,一句“肉償”差點脫口而出,蘇禮咬了咬唇,懊惱:差點就上了這個狗男人的套。

“你會沒錢嗎,”她及時改口,“那酒店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餐廳很快又送來了一副碗筷,蘇禮今天做了五道硬菜,還有一個涼菜一個湯,很顯然不是一個人的食量,但男人只是笑著挑眉看她,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