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蕭明徹放下杯子,淡淡瞥她:“福郡王夫婦就是住一起的。”
“福郡王夫婦?哦,上次在皇後那裏見過。他倆看起來是與太子、恒王夫婦不太一樣。”
李鳳鳴困惑地撓著頭,伸直了腿準備下床。
“所以呢?這關我們什麽事……喂!”
說話間,蕭明徹很是突兀地吹滅燈燭,李鳳鳴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蕭明徹,你什麽毛病?要吹燈也不打聲招呼。”
“我困了。”
黑暗中,蕭明徹的聲音已近在跟前。
“好吧,”李鳳鳴收回腿,自覺躺到床的內側,扯過被子蓋好,“那就睡。”
雖有點不自在,但她也沒太矯情。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和這人同床,蓋棉被純睡覺而已,在哪兒睡不是睡?
可惜事情與之前相比,似乎有點偏差。
無論是大婚當夜,還是早前在行宮,每次蕭明徹躺進被前,都會確保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寬。
今夜不知是不是因在吹燈後才躺進來的緣故,他對距離的判斷明顯不準確。
太近了,近到能讓李鳳鳴清晰感知到他的氣息與溫度。
今夜來北院,李鳳鳴一心想著問蕭明徹白天在宮裏的事,就忘了吩咐淳於黛提前過來掛帳中香。
入春宜養膚,她沐浴後薄薄敷了一層“玉潤香身膏”。
此刻床帳已落下,帳中除了香身膏的芬芳外,隱約多出一絲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像晨間被修剪過的青草混著夜露,清新又凜冽,使人在心曠神怡地沉醉時,又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靜謐黑暗中,這氣息和“玉潤香身膏”的幽柔淡香沉默糾纏,莫名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李鳳鳴緊閉雙眼,周身繃緊,心跳突然加快。
她不太自在地咕噥:“往後我就訂在初一、十五過來睡。”
“每月只兩天?那太子會送外室給我。”
不知怎麽回事,蕭明徹的聲音低低沉沉,竟讓李鳳鳴無端想起自己成年典儀上喝的那杯酒。
那酒名喚“紅雲漿”,色綺味醇,入口綿纏,品之醉心,滋味是難以言喻的醇厚美妙。
在雙頰開始發燙時,李鳳鳴默默翻了個身,面朝內裏:“養外室不好的。讓人家沒名沒分躲著過一輩子,作孽。”
“嗯。”
“若是遇到喜歡的人,你最好是禮數周全地迎進門,”李鳳鳴頓了頓,又小聲建議,“先委屈點做個側妃,等我將來離開了,就趕緊給人扶正。”
依齊制,側妃扶正合情合理。
身後那人沉默良久,並未接話。李鳳鳴漸感困意襲來,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其實她今日挺疲憊的。
上午跟著淳於黛學釀花醬,雖玩得不亦樂乎,但都是繁瑣重復的手上活,要說不累那是假的。
又沒午睡,下午因擔心蕭明徹吃虧,懸著心就往宮門外去。
回府後隨意吃了晚飯,沐浴更衣後就過來找他說話……
細細算來,她這一整日就像個陀螺。
此時身心逐漸松懈,很快便昏昏欲入夢。
不知過了多久,後背倏地一涼。
被這小小動靜攪擾,李鳳鳴強令自己清醒點,茫然回頭。
等眼睛稍稍適應了黑暗,就發現蕭明徹不知為何竟坐起來了。
“你不是喊困?又起身做什麽?”她咕噥著,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蕭明徹默了半晌,聲音冷冷的:“有件事沒做,睡不著。”
“什麽事?”
“毆打廉貞。”他說著就要掀被下床。
怎麽又想起這事了?下午回來時不就同他講過個中利害了嗎?
近期他算是在風口浪尖上,絕對不能和廉貞有私下接觸。
不管是打架鬥毆還是把酒言歡,在有心人眼裏都是一樣的!
李鳳鳴翻身湊過去些,忍著被困意折磨的痛苦,無奈輕嚷:“蕭明徹,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不知道。”就是想打人。
“你立刻躺下,閉眼,睡覺,”李鳳鳴再度打了個呵欠,威脅的話慵懶綿軟,聽上去毫無力度,“若再發瘋,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你又打不過我,能多不客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黑暗中,李鳳鳴聽著蕭明徹這聲音,總覺得他氣焰頗為囂張。
李鳳鳴此刻是真的困,再沒耐性講道理,許久不見的脾氣登時就上來了。
她撐著蓄滿困淚的雙眼,使勁瞪著蕭明徹的身影:“你再往床邊挪一寸試試?”
之前在行宮,她和蕭明徹交過一次手,結果當然是半點便宜沒占著,被他制得死死的。
同樣的錯,李鳳鳴殿下從不會犯第二次。
即便此刻她很累、很困,照樣有新辦法讓他下不了床。
偏生蕭明徹有恃無恐,還挑釁:“挪就挪。”
就在他半真半假地微動身形時,李鳳鳴毫不猶豫地擡手往他腰間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