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老三沒想到還有這樣晴天霹靂的事兒!

他呆滯的看著家裏大小三個女同志,吞咽一下口水,脫口而出:“爸害怕。”

許桃桃眨巴亮晶晶大眼睛,小嘴兒叭叭:“不用爸!我們很行的!我們都計劃好了,我們幾個吸引蜜蜂的注意力,朗哥哥偷偷過去敲蜂窩!保證一擊即中!”

說完還揮舞了幾下小拳頭,表示自己的能幹。

只不過。

一家人:“……”

許老三咳嗽一聲,問:“這就是你的計劃???”

……這特麽也叫計劃?

許桃桃點頭,小揪揪一晃一晃,小得意:“是不是很棒?”

許老三看著閨女萌萌噠的小臉蛋兒,這要是讓蜜蜂蜇了可咋整。

到底是舍不得老閨女啊!

許老三覺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好爸爸,他悵然望天,隨即義正言辭:“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麽可害怕,我們小桃子比什麽都重要!下午爸跟你們一起去!”

這說著話,人又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嘰嘰咕咕:“蜂窩在哪兒?咱們自己偷偷敲回來,就全是你的了。”

許老三露出奸詐的笑容,嘿嘿嘿。

小姑娘許桃桃超正義:“這樣做是不對的。”

許老三循循善誘:“不是,你聽爸說……”

常喜蹬他一下,說:“你就不能教孩子點好兒?小桃子別聽你爸的。”

許老三挨了一腳,不敢蹬,只敢瞪。

他瞪向常喜,說:“你這娘們兒……”

常喜黝黑的臉揚了揚,問:“怎樣!”

許老三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卻不敢嘰嘰歪歪,反而是微微揚著臉,鼻孔噴了一口氣,說:“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還是碎碎念,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我可是秀才老爺,你就這樣對我。若是、若是以後還能回去,看我不休了你……”

常喜幽幽的看他一眼,冷笑一聲:“呵!”

一聲呵,生生被她呵出了冷颼颼的意味兒。

許老三:“我我我、我就說說。”

慫的如此簡單。

許桃桃小耳朵豎的尖尖的,大眼睛更是圓溜溜的亮。

許老三不經意轉頭兒,就看到閨女大大的眼睛,濃濃的迷糊。

他立刻咳嗽一聲,趕緊找補說:“哎呀,我這怎麽又提起做夢的事兒了……竟是胡說,竟是胡說啊!”

說話間起了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說:“我去大隊長家借個雨披防蜜蜂……”

常喜:“柔柔桃桃收一下飯桌。”

眼看兩個小姑娘端著東西進屋,常喜壓低了聲音,叮嚀:“桃桃大了,以後甭胡說。”

許老三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這我能不知道?還用你一個老娘們叮囑?你……啊!”

常喜一把擰住了他的軟肉,許老三痛徹心扉,他捂著腰,眼淚都要下來了,罵了一句:“狠心的婆娘。”

眼淚汪汪的出門。

常喜嘆息一聲,隨即又露出了笑面兒。

六月初夏,陽光並不令人覺得暴曬,反而是多了幾分暖意。常喜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感覺這陽光與細細的微風,心情爽利。人人都道,她男人不靠譜;可是常喜卻覺得,這日子,過的舒坦。

說起來,常喜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她出自大慶朝,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禦廚,她爹更是禦膳房有名的大拿。打小兒,她就耳濡目染,一手頂頂好的做飯手藝,人人都要道一句有天賦。

可是,這手藝,傳男不傳女,她再有天賦,也是偷偷摸摸琢磨。而這個時候,她那個過繼過來的堂弟卻不能容忍她了,陷害她偷學“大菜”。那一次,她爹差點給她捂死,她娘更是痛心疾首的罵她是個白眼狼。一定是為了學手藝去夫家。

天知道,那是她才十二三歲,夫家完全是沒有影兒的事兒。饒是她如何解釋,“養子”就是比女兒重要,他爹娘還是很快將她嫁了出去。嫁給一個比她還小三歲的小秀才,也就是許家三公子。

許家並不仁厚。公公偏心,婆母刻薄,相公奸懶饞滑。即便是她為許家生下一對出色的龍鳳胎。兒子打小兒天資聰穎,女兒打小兒天生神力。也仍舊日子過得艱辛,做牛做馬得不到一絲的善待。

若不是一雙兒女十分懂事,她怕是都堅持不下來。

好不容易,孩子大了,十幾年酸秀才的相公沒考上狀元,十四歲的兒子卻金榜題名,考中了狀元。她尋思好日子終於要來了,可是也就在兒子騎馬遊街的當日,皇城破了。

大慶朝戰火連天十幾年,終於不堪重負。

原本,他們還能逃命,可誰曾想,家有奸人。她的小叔子為了多得逃命的銀錢,在家裏的水井下了毒,他們一家四口也就丟了命。

斷氣的那一瞬間,常喜回顧自己一生,除了孩童時代有些許的快活,這一生都是苦的。可是她卻全然不後悔,因為一雙兒女,格外懂事兒,這家裏沒有溫情,但是孩子們卻給了她足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