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5頁)

賀青州知道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恭敬行禮:“國公夫人。”

宋朝夕紅唇微抿,淡淡地揮手,“定北侯世子無需多禮,今日阿媛回門,我想和阿媛說幾句體己話,世子爺不會怪我吧?”

賀青州哪裏敢怪她?容國公風頭無倆,宋朝夕是容國公的嫡妻,一品誥命,這樣的尊榮,哪是他區區定北侯世子能輕視的?他父親定北侯死去多年,他沒有建樹一直未曾襲爵,在國公夫人面前,是遠遠不夠看的。

容媛抱著宋朝夕撒嬌,嘟著嘴,“嬸嬸,阿媛好想你啊。”

賀青州微微愣神,容媛在定北侯府拘謹端方得有些無趣,總是一板一眼,謹言慎行,他從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一面,竟會抱著旁人撒嬌。他並未應承,宋朝夕便強行把容媛帶走了,到了沒人的地方,宋朝夕才挑眉問:“你在定北侯府過得如何?”

容媛立刻哭喪著臉,“老夫人日日都要我去請安行禮,每日都要一兩個時辰,我實在累得要命。”

宋朝夕蹙眉,“傳說中老定北侯夫人是個好說話的。”

“她是好說話,事實上她一天都不說幾句話,對人十分冷淡,也從不挑我的錯,外人看她這樣的婆婆再好不過了,可她日日都要拉我去教規矩,她那幾個陪房嬤嬤整日讓我在房中不可魅惑世子,不可耽誤世子爺學習,不可專寵跋扈,這些規矩聽得我耳朵都起老繭了。”

容璟沒有女兒,容媛在府中極為得寵,自小沒吃過一點苦頭,雖則國公府規矩甚多,老夫人到底不是個苛刻的,縱然高氏每日都去請安,可府中有這麽多下人,高氏不過是搭把手而已,總不能真叫她端盆端水。但容媛在定北侯府便不同了,定北侯下人少,她寅時便在老夫人門前等著,等老夫人卯時醒了宣她進門,她便開始做丫鬟的事,伺候老夫人進茶洗漱吃早膳,等伺候完了,往往已經過了一兩個時辰。

她全程站著,一點休息的空兒都沒有,晌午後,老夫人還讓媽媽們教她規矩,說定北侯府是京城的老姓世家,開國時便有了,縱然是容國公府,也比定北侯府晚建府十多年,定北侯府規矩不可廢,她要容媛好好學著。

宋朝夕微蹙眉頭,容媛眼下有明顯的烏青,看似十分勞累。可定北侯老夫人雖則不是容媛的婆婆,卻是定北侯府唯一的女主子,又這把歲數,這樣的做法雖則不討喜,卻到底挑不出錯來。

宋朝夕沉吟道:“若定北侯老夫人實在過分,你也沒必要一味忍耐,你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國公府這個娘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實在不行,我叫你二叔去敲打一下賀青州,賀青州只要還想在官場上混,必然知道該怎麽做。”

容媛為難,“叫二叔出面太仗勢欺人了吧?”

“仗勢欺人又如何?你不仗勢欺人難道旁人就會讓著你?我還沒見過娘家強勢如國公府,女子外嫁還要受這等磋磨的,你的娘家是你的底氣,你的嫁妝是你的面子,你二者都有,怕什麽?做好自己不讓人挑出錯來便夠了,至於別的,能忍便忍,不能忍便不要忍。”

這就是娘家人,容媛跟宋朝夕處得比跟高氏要好許多,宋朝夕亦師亦友,是長輩又是大姐姐,容媛很聽她的話,不時點頭。

其實新婦勞累些也實屬平常,宋朝夕回憶自己和容璟初次時,縱然她身子好,卻也有些吃不消,次日下床時總要扶著腰行走。

“你和世子爺房事還順利嗎?”

若是別人這樣問,容媛肯定會羞紅了臉,一句話說不出,可二嬸嬸一向離經叛道,這話從她口中問出來,好似沒什麽不對,容媛絞著手帕,低聲道:“還沒有呢……”

宋朝夕眉頭緊蹙,“還沒有?你們成親三日竟然都沒有洞房?”

容媛羞澀地點頭,“世子爺怕我勞累,便十分照顧我,說等我適應了定北侯府的生活再同房,正巧我有些害怕,又日日被老夫人拉去晨昏定省,哪有體力和心情應付世子爺?不洞房便不洞房吧,這不是正好嗎?”

宋朝夕神色微變,縱然她和容璟直到顧顏成親那日才通房,可他們畢竟情況特殊,容媛是和賀青州喝了合巹酒,正兒八經八擡大轎擡進去的。賀青州一個正常男人,府中沒有通房,怎麽可能對身邊的妻子無動於衷?旁人如何宋朝夕並不知道,可她和容璟幾乎日日都有,有時候一夜還不止一次,想來其他夫妻也是這般。哪有丈夫對妻子沒有欲念的?這怎麽都不尋常。

“那你就寢時是否靠近過他?”

容媛眨眨眼,無辜道:“定北侯府的床還沒有我的閨床大呢,那麽小的床,我和他各睡一邊,我那邊一個人都不夠睡,幹嘛要靠近他?”

宋朝夕扶額,服了她了,有點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靠近他試試,看他那方面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