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宋朝夕剛嚼完幾片仙草,她本想省著給容璟用的,可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府,便摘了幾片吃了吃,仙草的美容功效很是厲害,她自己都覺得肌膚白的發光,剔透瑩白,似飽滿的珍珠。

她把仙草當零食吃,用袖子擋著又扔了幾片放入嘴裏。

沈氏看著她羨慕不已,她和宋豐茂皮膚都算不上好,宋朝顏的皮膚由名醫調理了一段日子,又服用琉璃閣最好的護膚聖品,也才保養得這般,但宋朝夕吃穿用度都比宋朝顏差了不少,姑奶奶家日子又不好過,可她的皮膚為什麽這麽好?

更奇怪的是,宋朝夕這懶散風流的模樣,倒像是男人一般,讓邊上兩個服侍的丫鬟看紅了臉。

沈氏心頭那點氣被這種奇怪感沖淡,想到她和宋朝顏的謀劃,想到以後要取心頭血,難免生出一絲心虛來。

“朝顏喜歡你的手鐲,你給她就是,我早就教育過你,別什麽事都要和妹妹爭,當姐姐的要讓著妹妹!”

宋朝夕聽笑了,“我還以為母親是來看朝夕的呢,不曾想,母親又是為了妹妹來的。”

這倒讓沈氏有幾分內疚了,她確實對這女兒不夠疼愛,可人心都是偏的,她打小就不太喜歡這個有主意的大女兒,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我只是不想你們姐妹失了和氣,一家人總要齊齊整整,相互謙讓才好。”

宋朝夕聽得抿唇一笑,卻不急著反駁,只道:“母親說得對,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若是相互算計,相互計較就真的沒意思了。”

沈氏總覺得她意有所指,可取血一事她不可能提前知曉。

沈氏蹙眉:“朝顏因為太喜歡這個手鐲,病倒在床。”

宋朝夕瞪大眼睛,明顯訝異,“太喜歡一樣東西就病倒在床?母親,我從小到大就沒聽過這麽奇怪的病,她幸好是喜歡我這手鐲,要是喜歡街上哪個男人,人家又看不上她,她回來一病不起,說出去會惹人恥笑的。”

沈氏要為宋朝顏辯解,朝顏怎麽可能那麽花癡?可宋朝夕說得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宋朝夕抿了口茶,又懶聲道:“這手鐲不是我不想讓,是根本摘不下來。”

“摘不下來?”

“是,要想摘下來必須砸碎了這手鐲,不然我砸碎了讓給妹妹,妹妹要真是喜歡,就去找人重新修補一下佩戴?”

沈氏聽得一肚子氣,手鐲砸碎了哪還有美感?就算能修不好,那也是用黃金等材料包邊,失了玉的靈氣,俗不可耐,誰要一個碎了的手鐲?沈氏聽得出她是在要挾自己,卻又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只能氣呼呼地走了。

宋朝顏聽說了也沉默下來,宋朝夕竟然肯砸碎?也就是說她應該不知道這手鐲的用法。

她當然不能讓手鐲碎掉,這事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只是不知道這手鐲裏的仙草有多大效用,就算治不好病,吃了能讓人冰肌玉骨於她而言也足夠了。

宋朝顏原以為拿下這鐲子不是什麽難事,宋朝夕剛回來不久,在府中勢微,只要找個丫頭混入宋朝夕的院子那這鐲子偷出來便是,可她找了幾個丫頭去探聽情況,卻發現,小小的一個院子,竟跟銅墻鐵壁一般,不論是冬兒還是青竹,都策反不下來,並且別人一提宋朝夕,這倆人便維護的厲害,還動不動就臉紅,看的外院的丫頭眼都直了。

回頭稟報宋朝顏,宋朝顏被氣得不輕,宋朝夕才回來多久?就把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這些下人們各個對她忠心耿耿?

宋朝顏多番手段,卻拿不下這個鐲子,心裏也有些急。

從前她擔心宋朝夕不答應取血的事,如今又擔心宋朝夕不答應手鐲的事。

怎麽才能既困住宋朝夕取血,又能拿到手鐲呢?

沈氏想把宋朝夕嫁入容易掌控的人家,她想順利取血,必然會招來宋朝夕的記恨,宋朝夕更不可能把那手鐲給自己,一旦宋朝夕藏起這個鐲子,她想再找到手鐲便是難上加難。還是要放在自己眼前最放心,畢竟這是關系到她的命,和她後半生身體容貌的大事。

怎麽才能把人放在眼前?

算來算去,還是只有那一個辦法——讓宋朝夕代替自己嫁給容恒。

宋朝顏原本滿心不願意,生怕他們會產生感情,可她本就身體不好,就算嫁入國公府也不可能憑這身子生孩子,屆時她身體不好,二房就容恒一個血脈,必然會為容恒納妾開枝散葉,她無所出,沒有阻攔的資本,與其那樣倒不如讓宋朝夕嫁過去替自己生個孩子,她和宋朝夕長得一樣,生的孩子定然也極其相似,萬一自己以後就算治好了也不能生孩子,有宋朝夕這孩子鞏固著世子夫人的地位,於她只有利沒有害。

等她身子治好,治好除去宋朝夕,一切就會回歸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