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第2/3頁)

有親隨軍過去,扶起羽飛鳳,想他護在身後。

羽飛鳳被親隨軍們護下,終於有了底氣,他顫抖著指向裴曦,喊:“拿下,就地格殺!殺死裴曦者,封侯!”

周圍的人突然全部跪下了。

天子坐在軟轎上,由親隨軍擡著過來。門將郎安世侯、嚴世侯跟在他的身側,身後還有數十名親隨軍隨護。

天子下了軟轎,走到那躺在地上猛抽擅一副喘不上氣模樣的公爵。

旁邊,一位公爵夫人以及一群年輕貴族帶著孩子奔過來,圍在那公爵身旁大聲呼救,又狀告裴曦在祖廟行兇。

那公爵停止抽搐,瞪得大大的雙眼失去了色彩。

裴曦還劍回鞘,放下孩子,向天子跪地請罪:“此賊突然襲擊元兒,兒臣護女心切,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命相搏,懇求父皇寬佑。”

天子看到羽九玄滿臉血漬,風雪帽、披風上都沾著,而在裴曦的背上還有沾著泥的鞋印子,看那尺碼就能猜到是誰。他扭頭看了眼太子,沉沉地嘆了口氣,說道:“嚴門郎。”

嚴世侯出來,拱手,“在。”

天子說道:“朕身子不適,你去接翺公、瀚公、翊公、翎公來代朕祭祖。”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公侯們當即跪了。

嚴世侯根本沒理他們,直接帶著一隊人下山,接人去了。

天子大聲說道:“無防,立為繼嫡子就能代朕祭天了。”他扭頭看向太子,說:“你既然迫不及待地想為他人鋪路,朕成全你。三十年了,趕盡殺絕,一個念想都不給朕留,那朕也不必給諸位留了。”他喊道:“越公在不在?”

越公出列,伏地叩首。

天子說:“蟄伏這麽多年,布那麽大盤棋,得沉住氣,太禮府裏,你們沒剩兩個了。安插在親隨軍裏的人,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越公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天子又開始喊名字。

他喊一個,出來一個,全是從執崗的親隨軍裏出來的,還有一些名字喊出來,人沒在。

不多時,親隨軍中揪出來十幾個人。

天子挨個數哪個親隨軍是效忠哪家的,嘆道:“都是太子的親信,不容易啊,祖廟祈福都能拉攏這麽多人。”他對裴三郎說:“把你腰上的劍借朕一用。”

裴三郎取下劍,雙手呈上。

天子試了試手感,再然後,手起劍落,寒光從跪在最邊緣的親隨軍的脖子處劃過,拉出一片血箭。那親隨軍捂著脖子,血從手指縫裏湧出,怎麽都捂不住,緊跟著第二個親隨軍,第三個親隨軍,第四個,第五個……

天子手裏的劍從被他點名出來的親隨軍的脖子上一一劃過,鮮紅的血噴濺在地雪裏,極為耀眼。

面前出列的十七個親隨軍全部倒地。

天子把劍還給裴三郎,說:“沒來的那些,不必拉來了,直接處死。”他問跪地的公侯們:“眾卿有異議嗎?”

台階處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說話。

天子去到跪地的太子身邊,“勾結公侯,安插親隨軍,你是要造反弑父嗎?”

太子叩首,說道:“兒臣沒有。”

天子又喚道:“來人,去了太子頭冠。”

太子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向天子。

天子對太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朕和皇後沒有你這個兒子。”他揮手,讓親隨軍把太子拉下去,關起來,嚴加看管。他回頭看向眾人,說道:“都起來吧。”伸手把裴曦拉起來,很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背,臉上和眼裏染了幾分笑意,說道:“兔子都不敢殺,卻能為了妻女能在祖廟拔劍殺人,是條血性漢子。青鸞和元兒有你護著,朕安心。往後誰敢害她們,你亦如此,即使把天捅下來,朕替你擔著。”

裴三郎突然有點被老丈人感動到了,應了聲:“哎!”

天子坐上軟轎,在門郎將和親隨軍的簇擁下走了。

裴曦抱起羽九玄,回到小屋,打來熱水替她洗幹凈臉,問:“害怕嗎?”

羽九玄搖頭,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羽飛鳳被天子關了起來。

四位庶皇子被連夜接上來,由他們四人代天子主持祭祀大典。

公侯們沒有任何人反對,既怕觸怒天子丟了小命,也不想讓天子直接定下繼嫡子,於是,這次的祭祀大典簡直是大鳳朝九百年別開生面的獨一回。

四位庶皇子也都是懵的,幾乎是機械式地跳完了祭祀舞。

祭祀完,四位庶皇子、裴曦父女隨天子一起下山進宮。

天子親自寫了五份詔書,給他們一人一份。

四位庶皇子的詔書是一樣的,他病重不必他們進京侍疾,他歸天不用他們進京奔喪,他歸天之後的三年,他們不能進京。裴曦的詔書跟四位庶皇子的詔書不一樣的地方是二十年不進京。

天子說道:“養精蓄銳,想辦法擴張實力先活下來。實力不夠的時候,盤著,忍著,看看那些有心謀帝位之人是怎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