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2/3頁)

天子對太子說:“把你皇姐扶起來。”

太子見他皇姐因為父皇奪走了她的權利改成扶持他這個太子而驚恐,滿心暢快地上去扶起她,安慰道,“皇姐放心,弟弟將來一定好好待您。”

羽青鸞聽他命在弦上還不知死活,斥道,“羽飛鳳,你閉嘴!”

父皇還在呢!父皇的孩子輪不到別人來決定生死。不要說她,那些庶皇子,羽飛鳳都動不了。

她會封到羽飛鳳的手伸不到的地方,那些庶皇子們都封回了外家。父皇如果想飛鳳坐穩天下,不會把庶出的皇子們封回外家,而是會盡最大程度地給他鏟除威脅、壯大羽翼。

天子起身,過去,拉住羽青鸞的胳膊強行把她拉起來,什麽話都沒說,徑直離開天鳳宮,去前朝。

羽青鸞看著沾沾自喜的太子,說:“唯有天子才能坐朝接受公侯覲見,便是監國的太子都沒這資格。”

羽飛鳳哼笑一聲,擡腿便走。他心說:“本太子坐朝又不是頭一回。”父皇病重時,是他坐朝監國。他接見公侯,父皇都沒說什麽,皇姐倒是坐不住了。太子就是太子,公主,永遠只是公主。

羽青鸞無力地坐在宮殿裏的矮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令人備鸞駕,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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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曦早上送來了一些蠟梅,說可以插在花瓶裏擺到屋子裏,皇後正在擺弄,看怎麽擺著好看。

她見到羽青鸞過來,很是詫異,問:“怎麽才進宮就回來了?”她再看羽青鸞的神情不對,略作思量,揮手,讓宮女們退下。

羽青鸞直接跪在皇後面前,把昨天羽飛鳳坐朝以及今早天子和羽飛鳳的反應都告訴了她母後,希望母後能救下飛鳳。

皇後聽完,低頭看著跪在身邊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的女兒,說:“青鸞,他是太子,是我和你父皇的兒子,天子之位只能是他的。你把自己護好,為娘便無所求了。”

天子之位是飛鳳的,但能不能坐穩,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只要青鸞不保飛鳳,那些庶皇子們不會想跟她為難。青鸞跟庶皇子們從小鬥到大,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斤兩,他們以前就鬥不過青鸞,以後,即使能鬥贏,除了兩敗俱傷讓其他人撿便宜,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姐弟不合,對飛鳳百害而無一利,對青鸞而言,卻是大善。

羽青鸞跪坐在皇後的身邊,滿心惶恐不安。

她能感覺得到,父皇和母後達成了一種默契和共識,飛鳳不是他們屬意的天子人選。他們都放棄了他,且以天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皇後低頭看看跪坐在地毯上的羽青鸞,摸見她的雙手冰涼,塞了個暖爐給她,便繼續擺弄臘梅。

羽青鸞在自己母親身邊坐了好一會兒,起身,放下小暖爐,起身,出去了。

皇後在羽青鸞走後,才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們生了五個孩子,總得保住一個吧。飛鳳,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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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羽青鸞趴在裴曦的懷裏,出神地想著事。

昨日太子坐朝的事,今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天子按照太子的意願,免了那些公侯們的歲貢。

羽青鸞把皇後接到府裏的消息也是傳得京中貴族們都知道了,來送禮的人排成了長龍。

皇後做主,讓她都收下。

於是,公侯們又開始傳,太子和青鸞長公主已經較量上了。

裴三郎太不懂裏面的道道,總覺得有點玄乎,有哪裏不對勁。他再看自家老婆這心事重重的樣子,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羽青鸞回過神來,看了眼裴曦,沒動,任由他捏著鼻子,改成用嘴喘氣。

裴三郎把她的嘴也捂住。

羽青鸞憋著,一直憋到臉通紅。

裴三郎怕憋壞她,趕緊松開手。

羽青鸞才長長地深吸氣,喘氣。

裴三郎問:“你傻不傻?”

羽青鸞依然保持著趴在他胸口處的造型,解答了裴曦心中的疑惑,說:“我與飛鳳確實不合,父皇母後,自有安排。”她頓了下,又問起封地的事。

裴三郎的眼睛頓時亮了,心說:“大姐,你終於有時間關心封地了。”他坐起身,想了想,這事得悄悄說,於是又湊到羽青鸞的耳邊說:“我找到鐵礦了,露天的,含鐵量超高。”他說:“你等會兒。”不放心,先又把自己院子查看遍,確定沒有別人在,又回到床上,拉著羽青鸞巴拉巴拉地跟她講,南疆那邊是個什麽情形,他要怎麽搞開發。

羽青鸞:“……”這是要離開大鳳自行開疆建國。

她的腦袋嗡地一聲,冷汗又一次冒出來。這比弟弟坐朝更……她都擔心父皇知道後會不會一根頭發都不剩下。她問:“鐵,親隨軍們知道嗎?”

裴三郎說:“造型式樣跟隕鐵完全不一樣,他們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