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4頁)

虔公沉聲說:“現在這裏有兩個門郎將,還有一個帝婿。銅錢精,裴曦!”

銅錢精裴曦在這裏,親隨軍就不會缺糧草。瑞臨開作坊、調糧草的本事,全是裴曦教的。

他們如果起兵先打裴曦,有人數優勢。兩千配有騎兵的親隨軍有馬匹武器甲衣的優勢,還是由親隨軍總教頭孫大才領兵。親隨軍防住他的進攻,綽綽有余。

他敢起兵,嚴世侯都能立即調頭來打他。

銅錢精被打,誰救了他,天子能直接給封侯。

那是給人送人頭送戰功。天子時常不上朝,說明身體況狀堪憂,而太子和青鸞長公主已經出現不合,且太子不滿裴曦已經溢於言表,注定將來必有紛爭。天子過世,太子繼位後姐弟翻臉,才是起兵的好時機。

虔公當即決定,讓人給駐守飲馬城的堂弟達世侯傳信,讓他們趕緊換回自己的旗號。他則帶著親隨,快馬加鞭趕去歸鶴城,趁著他們剛拿城,立足為穩,以飲馬城在他手裏、雙方合兵打懷城為條件,拿回一城。他有歸鶴城和飲馬城在手,北上繞過巨木城能拿回豐城、裕城,東去能打懷城,戰功就還有他的。

一夜急行,大家已是疲憊不堪,但戰事緊急,只能繼續趕路。

他們於傍晚時分趕到歸鶴城。

虔公和世子熬夜熬得眼睛都紅了。那些跑步前行的披甲人和戰奴,困得倒地就能睡著。

他們將兵馬駐於城外五裏地,讓大家趕緊休整。

虔公派世子前往城門處求見孫大才。

守城的是嚴世侯的次子千夫長嚴冽。

嚴冽連城門都沒開。他爹嚴世侯打得死去活來的,這位虔公倒好,拿六座城來回跑著玩,騙糧甲呢。

嚴冽站在城門上高聲喊話,“奉孫門郎之令,閉緊城門,嚴令任何人進城,有違者,斬!”

虔公世子喊話,問:“不知曦公或孫門郎可在,煩請通報。”

嚴冽回道:“主帥行蹤,無可奉告!”

嚴冽油鹽不進,死不開門,虔公又不能派兵攻打親隨軍造反,只得帶著疲憊不已的大軍駐紮在歸鶴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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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公的大軍剛歸鶴城不到半個時辰,裴曦在戰奴和五百親隨軍的護衛下從東北門進入巨木城,身邊還跟著虔公府的嫡次子羽頌。

他是昨夜入依山城,在大門敞開、空蕩蕩的連條坐墊都沒剩下的依山城侯府歇了一晚。

侯府破城後遭到過擄掠屠戮,到處都是血漬。

依山城空得如同鬼城,十室九空,城裏的人,要麽沒了,要麽被抓了,要麽躲了。如今有人住的房子,幾乎不是原來的屋主,而是進城擄人的奴隸販子,又或者是遊走各城發戰爭財的那些倒賣糧草、戰利品的豪商。

進入依山城當內應的幾十個親隨軍,就是混在奴隸販子的隊伍中進的城。

奴隸販子和守城的人都在抓城中居民賣奴隸,這些都是戰獲。大鳳朝的奴隸這麽便宜,他們這些人功不可沒。

城都糟蹋成這樣了,又是正在打仗,眼下顧不上收拾城池,讓大家夥兒抓緊時間歇歇才是正事。

他嫌侯府臟,夜裏睡在自己的馬車上,由戰奴守護。

先進城的那批親隨軍,只留了三百人守城,其余的人追著騎兵的腳步趕往巨木城和歸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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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這種事,功課做在前頭,到現在就是孫大才和親隨軍們的事了,裴三郎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守城的三百親隨軍加上保護他的五百親隨軍,以及一千苦奴和二百戰奴,兩千多人在這裏蹲著,裴三郎的安全感還是挺足的,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清早起床後,裴三郎在沒有孫大才的毒打下,打起太平拳活動筋骨,給自己放個假,意思幾下就好。

羽頌頂著黑眼圈過來,向他行了一個大禮,同裴曦一起打起了拳。

他說道:“曦公頗為悠閑。”

裴三郎說:“還早嘛,找我做買賣的商人們都還沒來,等他們到了,就不閑了。”他看到太陽出來,躲到屋裏去,同時招呼羽頌也進去躲太陽。

羽頌擡起頭看看天空的曙光,再看看已經躲到屋子裏的裴三郎,心說:“你有病吧。”他笑著進去,陪裴曦打拳,側面旁擊親隨軍的動向,以及他們到底了解多少情況。

裴三郎很直接地問,“頌公子是想問怎麽打懷公府吧?”

羽頌嘆道:“久戰不下,心焦。”

裴三郎說:“理解,理解。”繼續打拳,把拳頭打得虎虎生風。

羽頌問:“不知曦公覺得這仗要如何打?”

裴三郎活動完拳腳,拿起長戟揮舞起來,說:“孫門郎說怎麽打就怎麽打。”

羽頌見裴曦的招式使得極為到位,不像是平時日慢悠悠的一副不通武藝的草包公子模樣,便想試試裴三郎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