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2/3頁)

那些各封地的城池,就座落在森林和群山之中,找相對平穩的地方建成。

京城附近沒有太大太高的山,最高的山是神鳳山,產煤,石頭資源不算豐富,因此城墻是夯土的。沿途一些城池,碎石多,他們就把碎石拿來造城墻、造房子,石頭混著土,砌得還挺結實的。很多城池封地依山而建、或臨湖、靠崖,易守難攻。

這些城都不太大,就跟各旅遊區的小縣城或鎮子差不多的規模,商貿也不怎麽樣,大部分都是壟斷企業,要麽是封地主家的,或者是封地主親戚家,以衣食住行再加上一個奢侈品項居多。豪商們就是依附這些人家做著買賣,大概就相當於拿分成合夥人大掌櫃。

城外是一座座莊園,修得像小山村,是當地的士族豪商家的家或者是產業,都不是什麽富貴地方,跟大農村差不多,略微不同的是他們守著森林狩獵方便,家家戶戶都有弓箭獵有各種動物毛皮,掛有幹掉的野獸腦袋當裝飾,衣服也很粗獷。

經常會看見一位穿戴明顯地位很高的人,帶著一堆奴隸,牽著狗呼啦啦地在山林間追逐野獸狩獵,甚至還有人趴在樹上圍觀他們。

有人爬到樹上,看到他的車駕過去,對著他拉起弓箭,然後……被親隨軍的弓箭射成篩子釘死在樹上。

親隨軍不能只把人射死就算完,得查那人是不是刺客,派人把那人的隨從全部拿下,又擡著屍體直接打到那人的家裏。

最後查出來就是那人,看到他過去,犯熊,手癢,對著他比劃了那麽兩下。

一個九品虛銜小士族家的士子,三代單傳的獨子,平時養得驕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在這十裏八裏地界稱王稱霸,天不怕地不怕。

親隨軍才不管他們是不是把兒子養成腦子有坑型,直接把這一家子逮了,捆到封地主的府上。

這是牛武侯的封地,以前跟他家同住武侯大街。暗甲人件事,他在家被人攻打大門遇到刺殺那次,牛武侯的管事和門仆還帶著人來幫過忙。

牛武侯不在,出征了,留下牛武侯夫人和世子鎮守封地。

裴三郎跟牛武侯夫人攀過會兒交情,還被九歲大的孩子喊了聲世叔,給了人家塊玉佩當見面禮,把那家人交給牛武侯夫人,便與親隨軍繼續趕路。

他們走了兩個半月,他沿途的地理志都寫滿了三本,終於……靠近前線。

遇到了來接他的隊伍。

來的是虔公府的嫡次子,姓羽,叫羽頌,是庶皇子分封公爵延續下來的血脈,傳到現在也是很多代了,以前是二流累世公侯府,一公五侯,也算是鄙視鏈上挺靠前的了。

羽頌十八九歲的模樣,很是沉穩,見到裴三郎極是熱絡。

裴三郎比他還熱情。

兩人見面就打得火熱,一輛馬車上說話。

大家先商業互吹,待聊到前線,羽頌便面露臉色,戰事艱苦,損失慘重,靠賴朝廷支撐。

裴三郎也感慨,好難,糧草都不好買了,鹽也吃不起了。

羽頌作陪,順便暗暗觀察裴三郎會不會行軍打仗調派兵馬,然後發現這位比他要嬌貴。住,離不開帳篷,行,離不開馬和馬車,下車走路,嫌臟怕蟲子。樹上垂下來只色彩斑斕的蜘蛛,嚇得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傻站在原地,還是孫大才隨手撈了根棍子撥開蛛網,解救了他。

再然後,就忙著跟趕來的商人們做買賣去了,談買賣聊得火熱,商人見了一波又一波。一位王爵待遇的公爵,遇到那種不知道是從哪個野地裏鉆出來的衣服上還打著補丁穿的是細麻布的窮商人也能聊得火熱,雙眼放光。周圍親隨軍一副見貫不怪的態度不說,還都在忙著寫信,托曦公的商隊帶回去。他們帶回去的不止有信,還有沿途買的貨物,這個捎幾斤曬幹山果,那個捎幾塊路上收的好皮料。曦公給他們捎信、捎物資還要收銅錢。

親隨軍們趕來,先做了兩天生意買賣,捎回去一大堆物資,不少人沒帶錢,還找曦公寫欠條借錢。

傍晚時分,羽頌正在盤算要不要撤了,突然聽到隨從來報,有親隨軍緊急出動。

羽頌趕到裴曦的營帳,找到正在營帳中寫信的裴曦,進去就見桌子上擺了十幾張信紙,最上面一張紙的開頭寫著“親親青鸞……”,頓時一陣肉麻。他愣了下,問:“親隨軍這是去哪?”

裴曦很詫異地問他,“你不知道嗎?”

羽頌問:“何事?”

裴曦說:“大家都在傳二十裏外的依山城是座空城,已經沒人了。”

羽頌:“……”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五百騎兵帶著八百親隨軍一躍急奔,直接出了駐紮的營地,剩下的親隨軍們也在開始收帳篷拔營。

事出突然,羽頌連送消息都來不及。

二十裏路,騎兵奔行一刻多鐘時間便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