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有宮侍送來膳食,隨侍宮女試過毒之後,羽青鸞才帶著弟弟坐下用膳。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嫡皇子坐在旁邊,張著嘴想讓姐姐喂。

羽青鸞把切好的肉放在他的面前,抓著他的手去抓肉,說:“自己吃。”

嫡皇子看看姐姐,抓起塊肉去喂姐姐。

羽青鸞確認弟弟剛擦過手,不是拿糊著口水的手抓的肉,這才勉強地吃了口。

嫡皇子抓起一塊肉塞進嘴裏,頓時小胖手上便沾滿了口水。他用那沾滿口水的手抓起塊肉再次去喂姐姐。

羽青鸞果斷地把她弟弟的口水肉塞回到弟弟的嘴裏。

嫡皇子吃到姐姐喂來的肉,笑得咧開了嘴,又塊起一塊肉去喂姐姐。

羽青鸞認命地先把嫡皇子喂飽,抱到她母後那裏後,這才自己用膳。

她填飽肚子洗幹凈手和漱完口,這才挪步到軟榻,與她父皇隔著小矮桌坐著。

天子已經看完羽青鸞和典刑司今天審案的卷宗,待見到羽青鸞過來,殷勤地遞上糕點,說:“我兒辛苦了。”

羽青鸞擺手,剛吃完晚膳,吃不下。

宮女和宮侍們收拾好宮殿,默默地退出去,留下一家四口在屋子裏。

羽青鸞這才問:“宮外如何了?”

天子悠然地靠在柔軟的靠枕上,說:“太庶府衙清出大半,新的任命詔書已經發下去了。太衛府掌管京中治安,在這天下公侯進京的關頭,鎮國夫人連派續派出五波披甲人往太庶府報案,竟全部遭人當街殺害,就連瑞臨公主都險遭毒手,難逃其咎。朕令太衛嚴查太衛府上下,將那些玩忽職守之人通通革職查辦。”

羽青鸞點頭。也就是說,如今太庶府和太衛府這兩個衙門總算能聽她父皇這個天子的了。她略作思量,問:“鎮國夫人是知道她府上有多少銅戟數量的吧?”

天子壓低聲音說:“他們夫婦二人對府上的兵甲數目一清二楚。”

羽青鸞心說:“果然。”

天子很是感慨地長長嘆了口氣,對羽青鸞說:“如今謀反案既已查清,住在前殿的公侯們也當出宮回府了。裴曦這些時日用冰雕出很大一片院落群,朕去瞧過,頗為壯觀。”

羽青鸞的眼神閃了閃,下意識地不看她父皇,心說:“關我什麽事,不用特意向我提起。”

天子清清嗓子,扭頭看向旁邊抱著嫡子的皇後,說:“朕找裴曦下棋,問他可願去封地,皇後猜他如何回答?”

皇後深深地看了眼天子,又朝滿臉不自然的自家女兒看去,滿心無奈,心說:“心情好了,就又拿孩子尋開心。”剛嚇完她兒子,這又來欺負她女兒。

羽青鸞哪能不知道她父皇的那點惡趣味,起身,說:“兒臣告退。”朝她父皇和母後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外走。她剛繞過屏風,就聽她母後問:“裴曦如何回答?”

她下意識地放慢腳步。

天子和皇後一起朝屏風後看去。

天子說:“我兒臉皮薄,待她回宮後朕再告訴你。”

羽青鸞:“……”她徑直出了宮殿,回天凰宮。

天子逗完女兒,把裴曦跟他下棋時的那番言語講給皇後聽,第二天,皇後又講給羽青鸞聽。

羽青鸞努力維持表情,默不做聲地看向她母後:母後,我對此並沒有興趣。

裴三郎在皇宮前殿廣場邊住了小半個月,一直住到臘月底都要過年了,終於回府了。

這個世界不過春節,今年又出了尚公、預公兩樁謀反大案,於是各家各府都相當低調,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家府裏。

貴族們走動攀比的人少了,以至於糖果買賣比起往年差了很多。

公侯們去年買的馬鞍還沒用舊,今年的新馬鞍又上了。

銅馬鞍都是有編號的,每一具馬鞍都能追溯淵源,有收藏及傳家的價值,因此馬鞍依然賣得火熱。

裴三郎盤過月賬,給各作坊的大小管事們發了年終獎。

裴六和裴七跟著他進京,死心踏地的跟著他,又是同父異母兄弟,雖說有嫡庶禮法在,不好同等相交,但與別人終究是有幾分不同的。

裴六和裴七原本是鎮武侯府的十夫長,如今他哥襲爵,他跟著父母住在鎮國夫人府,自然不好讓裴六和裴七占用鎮武侯府的十夫長名額。

他二人已經轉行不幹披甲人了,這兩年又過得挺省的,賺到的那一成幹股分紅、工資和獎金除了家用開銷,其余的全都攢下來。裴三郎知道他們有買官入士的心思,索性替他倆補齊缺的那點金子,各買了個士族中最末等的九品小官。

他開錢莊的時候,跟六卿衙門就是老交道,如今又是天子準婿,親自帶著兩個庶兄到太禮府買官,大家都挺給他面子的,當天就給他辦好了。

他辦完事回到鎮國夫人府,便見信使望公已經等在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