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2頁)

太禮問是哪個豪商,又賣給了哪些花娘。

裴三郎叫來門仆回話。

門仆打探得很清楚,一一詳稟。

太禮當即派人出去抄查花巷收剿這些違制物品,抓豪商。

裴三郎長揖到底,道謝,滿腹委屈沒處說。

太禮安慰他,必給他主持公道。

裴三郎說:“我造出來的衣服,那些豪商賣完公侯之前又賣到花巷去了,我一件都沒賣,一文錢都沒賺。”他問太禮有法子管那些人山寨他的衣服嗎。

太禮告訴他,違制就管,不違制不就管。

裴三郎問:“如果別人不繡我爹的大錘子……爵徽,以及不繡違制的圖案,就沒法管了嗎?”

太禮點頭,說:“他們自己的布自己縫制的衣服,又沒拿你家的,告不了他們偷盜。”

裴三郎:“……”在他上輩子,設計的費用比制造的費用貴得多。到這裏,不值錢了。

太禮又安慰他,“冒用侯徽、越級違制都是重罪。”花娘、豪商用起貴族的東西,那貴族豈不淪落到跟他們一樣。如果人人都無視朝廷禮法規矩,到那時不會有貴族世世代代耗費重金來維持自己的爵位等級,會把那些金子財用來壯大封地,會天下大亂危及江山社稷。

不多時,豪商便被帶到了太禮府,一起帶來的還有從他府上查抄出來的衣服。

豪商進門就質問裴三郎是不是故意要找越公府的麻煩,不抓別人,只抓他,什麽意思?

裴三郎:“……”要點臉吧。

豪商說:“銅錢精,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們越公府一門雙公十三世侯,是傳了三百多年的公府,累世之家,不是那些什麽區區只傳了兩三代的公侯之家可比的。”他冷笑一聲,對太禮抱拳:“告辭。”

門仆上前,說:“你冒用我們鎮武侯府爵徽。”

豪商擡袖一拂,“你個賤仆沒資格跟我說話。一個窮酸破落侯府的徽章還入不了本公子的眼。”

太禮覷了眼豪商,當即讓人去傳越公。

裴三郎讓門仆去找他娘,他的等級不夠,對上越公要吃虧,得他娘來。

沒過多久,越公府的人到了。

越公沒來,來的是府上的管家。

這位豪商是越公分家出去的庶子,花巷的衣服都是由他賣出去的。

越公府的庶公子,哪怕分家出去,人家的親爹還在世,管家自然得回護自家府上公子,問銅錢精要多少錢,開個價。

鎮國夫人進來,聽到管家這話,一個大耳光掃過去,把管家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管家正要發作,認出是從一品的鎮國夫人,沒敢還手,冷笑:“鎮國夫人可是要想好了,你敢得罪我們越公府……”話沒說完,就看到鎮國夫人擡手似乎要去抽腰上佩劍,嚇得臉色大變趕緊往豪商身後躲。

鎮國夫人擡起手對太禮行了個拱手禮,說:“三郎年幼不懂事,區區豪商汙我府上名聲,打死便是,跑到這裏來勞煩太禮,實在是不應該。”

跟隨她來的披甲人當即上前把那豪商和管家一起拖出了太禮府衙。

鎮國夫人客客氣氣地向太禮告辭,叫上裴三郎往外走。

裴三郎跟著他娘邁出府,就見到外面披甲人正按住那豪商和管家暴揍。

管家是坐牛車來的,還有仆從跟著,那些仆人見狀不敢上前,飛快地飛奔回去報信。

鎮國夫人領著裴三郎上了自家馬車,一直等披甲人打到兩人徹底咽氣才回府。

馬車簾子放下後,馬車跑動起來,裴三郎才回過神來,看向他的老娘,又難以置信地看了眼太禮府衙,腦袋有點懵:他們打了半天才把人打死,這麽久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管。

正常情況下,不該是越公府出來跟他家打官司的嗎?不該是太禮府按照禮法處置的嗎?就這麽直接打死完事了?然後他跟他娘跟沒事人一樣回家了。

這個世界,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