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天子這般為之,使得長公主從小到大樣樣處處都是獨一份,如今他們把這獨一份給漏了,還被長公主逮住了。

長公主雖然小,卻不好唬弄,要是哄不住,天子可不會替他們擔這紕漏,必然追究。

好在裴三郎也是個小人精,把長公主哄住了。

望公和誠公當即跟裴三郎定下契書趕緊給公主采辦手套等物什,又催裴三郎回去後就連夜趕造,明早送來。

裴三郎可不想再被那嚇死人的小蘿莉再叫進宮,自然是連聲應下。

置辦司的司掌誠公借口送裴三郎出門,待到了無人的地方,便問起裴三郎錢莊的事。這銅錢兌換金子提一成為已經是滿城皆知,大家也都好奇裴三郎他們哪有那麽多金子來兌。

裴三郎想了想,這位可是大客戶,不能得罪,而且吧,這位手上的金子也多。他略作思量,說:“若是旁人問起,我自是不說的,但您問起,這自然是不一樣。錢莊派出夥計找那些需要兌換金子的人去兌金子。他們便是不找我們兌,也得找別人兌換金子,如果找我們錢莊兌換,一次性超過一百兩金子,每兩金子多付一百文。誠公,您算算這賬,來我們錢莊兌一百兩金子,那可是整整多出十貫錢,牛羊都夠買多少頭了。”

誠公悄悄地算了下自己手上每年采買物資要派出去的金子有多少,那心思就活動了起來。他倒是也想開一座錢莊,但他當的是皇差、花的是天子的金子,他不能把天子的金子送到自己的錢莊裏兌換銅錢賺這好處,不然,那擔的可是抄家滅門的風險。這裏面有利可圖,但要怎麽樣才能既能撈到利,又不擔風險呢。

他拿眼去看裴三郎,就見裴三郎也在笑眯眯地看他。他沒好氣地“嘖”了聲,說:“有話便說。”

裴三郎說:“你付商豪金子時,不要直接付給他們,在絹布上寫份手書烙上你的印信,你將手書一撕為二,其中半邊手書和金子一並送到錢莊。豪商憑另外半邊手書到我的錢莊來取金子。兩份手書拼結上,核對無誤,錢莊當即兌付豪商金子,絕不拖欠。如果他們想換銅錢,當場就可兌換,還不用特意再跑一趟。你送到錢莊的金子,每兩金子我付你一百文錢,金子到錢莊,銅錢當場付給你。如果商豪把金子放在我的錢莊,我還能按照年利付給他們利錢。如此,您有錢賺,豪商有錢賺,我也能用金子生金子,皆大歡喜。”

誠公想了想,說:“如果豪商到錢莊取金子時,你把金子都兌出去了,給不出金子,如何是好?”

裴三郎說:“那便按照銅錢兌金子的價格兌給豪商,或者再讓些利便是。況且我有內供買賣,往後每年都有大量金子放在錢莊兌換銅錢,豈有兌不出來金子的道理。”他頓了下,說:“只一樣,您得指定哪些豪商可以憑您的絹布手書到我這裏兌換金子,以防有人冒領。”

誠公想想可行,但出於慎重起見,沒有立即答應。

裴三郎繼續說:“若是誠公每年過手的黃金能有十萬兩,經過錢莊轉手付給豪商,每年能獲利一千兩黃金。”百分之一吸入黃金,百分之十兌換出去,豪商來兌換的時間差裏是不付利息的,就能賺資金流的利潤。如果豪商存起來,即使不算資金流的利益,把年息控制在百分之七以下,扣掉運營成本,那都有賺。這還不算上把這金子用在當鋪和借貸上生錢。

一千兩黃金!誠公的心頭一跳,又覺惶恐,總覺得哪裏有不妥和擔心。

裴三郎想到這事情畢竟涉及到天子的金子,且利益巨大。他說道:“誠公,太內司掌管天子財務,這些金子是從太內司出來的,我想應當稟明天子,若天子允可,我們再這樣做。每兩金子錢莊給出二百文錢,其中一百五十文錢交到太內府錢庫,相當於每花一兩金子您都能替天子賺一百五十文錢。另外五十文錢,一半交到您的府上,另一半由太內司上下官員共分。如此,所有人都能得利,皆大歡喜。”

誠公聞言心頭一松,眼裏也有了笑意。他指指裴三郎,說:“三郎大才。”如果這事情經過天子同意,便再沒風險。即便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這事是裴三郎提的,責怪不到他頭上。他說道:“那就請三郎等我消息。”

他送走裴三郎便去面見了天子,把裴三郎跟京中其他八家公府公子一起開錢莊兌換金子銅錢以及找到太內司的事詳詳細細地稟明給天子知道。

天子聽完,沉吟不語,臉上不見喜怒。

誠公猜不到天子的想法,不免有些惶恐。

七歲孩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太內的金子上?天子很懷疑是誠公琢磨出來推到七歲小兒頭上,他擡眼掃向誠公,問:“許你多少好處?”

誠公不敢隱瞞,跪下:“一兩金子五十文利,由我與太內府上下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