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水通過兩根巨大的透明水管灌進來,漫過他的腳,膝蓋,到腰,到胸口。

陸斯言臉皮都氣的在發抖,“你到底要幹什麽?”

“冤家,明知故問。”

隨著栗酥話音的落下,水到了陸斯言的脖子。

他整個人浮了起來,然後不科學的事情發生了。

從魚缸底部爬出兩根藤蔓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腳。

陸斯言:“……”

特麽神經病一樣的夢神經病一樣的女人。

對此,321深有同感。

它每天都覺得綁定栗酥是一個噩夢,每天都在讓自己趕快醒醒。

可是後來它想起來了,它是系統,根本不會做夢。

水漫過了陸斯言的頭,窒息感兇猛的襲來。

他是人,不論他水性多好,也不可能在水底待太長時間。

很快,陸斯言呼吸不過來了,開始掙紮。

栗酥起身,踩著八厘米的紅色高跟鞋來到魚缸前,面帶微笑的說道:“很難受吧?”

咕嚕咕嚕。

陸斯言想罵人,可是一張口灌進來的全是水。

栗酥彈了個響指,藤蔓松了一些,陸斯言慢慢的浮到水面上。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

栗酥笑道:“這樣吧,你說一句,主人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就放你出來。”

“你做夢。”

“這個回答我很不滿意。”

栗酥又打了個響指,藤蔓再次將陸斯言拉入深水中。

重復五次後,陸斯言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栗酥托著美麗的下顎,欣賞著陸斯言狼狽的樣子,“還想繼續嗎?”

此時,栗酥那張美麗到妖艷的臉在陸斯言眼裏猙獰到可怖的地步。

陸斯言如狼一般的盯著栗酥,“我一定會殺了你。”

“小心眼。”

隨著栗酥話音落下,又是好幾次的沉浮,陸斯言感覺自己胃裏都裝滿了水,一動就能聽見海浪的聲音。

眼看著陸斯言又要暈了,栗酥趕緊讓藤蔓啪啪在他臉上抽,務必讓他清醒。

栗酥命令藤蔓將陸斯言從魚缸裏綁出來,然後她拿著一根鐵棍打在陸斯言的膝窩處,陸斯言腿一彎直接跪下,藤蔓壓著他讓他根本動不了。

栗酥紅色的高跟鞋踩在陸斯言那張冷峻而蒼白的臉上,輕快的說道:“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你。”

陸斯言已經沒有一點點力氣去反抗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女人朦朦朧朧的影子,和那雙詭異的紅色高跟鞋。

明明是做夢,他卻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快要死了。

對啊,這是夢。

對夢的認知,讓陸斯言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幾分。

在夢裏,他何必硬挺著呢?

他需要的是盡快從夢中醒來。

可是要讓身為堂堂陸氏集團總裁的他開口求一個侮辱打罵他的女人,陸斯言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他趴在地上,只是虛弱的說了三個字,“你做夢。”

“很好。”

陸斯言的腳腕被藤蔓綁住,被倒吊了起來。

他的半截身子被投入了魚缸內,窒息和死亡同時侵犯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那是很恐怖的感覺。

陸斯言再次被從魚缸裏扔了出來,這次不用栗酥打他了。

他躺在冰冷的瓷磚上一動也不能動。

栗酥在他面前對下,姣好而性感,她嘆息道:“冤家,就是一個遊戲而已,怎麽這麽認真?說一句求求你別人又不知道,對不對?”

栗酥的聲音輕柔而蠱惑,讓陸斯言有那麽片刻的動搖。

他想盡快結束這可怕而長久的折磨。

可是……

陸斯言死死的咬著牙,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麽做。

自尊和性命在拉扯著他,最終陸斯言還是昏死了過去。

……

再一次從夢裏醒過來,床上還是被汗水打濕了。

陸斯言自己都茫然了。

為什麽那個女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為什麽那個女人和栗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他到底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陸斯言腦海中折磨他的女人和栗酥穿旗袍的樣子不斷的交錯出現。

他快瘋了。

是不是栗酥以後會變成那個女人?

陸斯言不願意將自己做噩夢的事情告訴別人,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看有沒有人有相同的症狀。

他越是想找尋答案,臉越黑。

什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什麽夢是自己內心深處意識的反應。

陸斯言冷著臉將電腦關了。

什麽潛意識?

他堂堂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潛意識裏想挨打?

可是如果不是潛意識,為什麽會連續兩天夢到這樣的事情呢?

而且對方還和栗酥長得很像?

難道是那天栗酥穿著旗袍出來……

不,不會的,他喜歡的是溫暖這種大方懂事的女孩子。

陸斯言搖頭。

一整天下來又到了晚上,陸斯言沒有回家,他給自己灌了三杯黑咖啡坐在辦公室裏拼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