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啊,師父,這種打基礎的事兒您還親自盯啊,我讓師兄幫忙看看就得了。我……”

李清成太能嘮了,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虞楚的手輕輕一動,便從袖子裏拿出一把折扇。

她啪地將扇子展開,笑盈盈地注視著李清成,似乎讓他繼續說。

李清成卻感受到了危險,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廢話,虞楚就能拿這折扇扇他。

他咽了咽口水,露出笑容,然後乖乖地給虞楚展示他這一周的摸索成效。

果然,能當她徒弟的都是天才,李清成也是如此。

他雖然是完全在入門階段,人看起來也懶懶散散的,可別說,人家這一個禮拜摸索出來的都是對的。

虞楚再給他正了正方向,這才放人離開。

李清成走了之後,她嘆息一聲。

她這些徒弟,除了沈懷安,大多心理都有點問題。

像是陸言卿當年心思特別脆弱,其實是因為年幼時乞丐生涯看到人間冷暖的後遺症。這孩子教得好了是細膩懂事,沒人教恐怕就容易最後心理陰郁敏感。

蕭翊則是和靈獸一起長大,融入不進人類圈子,白浩真人飛升讓他覺得自己被拋棄,所以更加封閉自己,性子孤僻,不信任其他人,下手不知分寸。

而谷秋雨機靈聰慧,可她作為一個小女孩從小遇到被親戚販賣、被奴隸販子打罵、被白羽樓的師父師姐欺壓,最後則是差點被賣給男修或者被殺。如果是她自己找到出路,估計心靈也早就被扭曲,聰慧也變成了危險。

相比之下,父母健在、家庭富裕的沈懷安倒是最正常的一個孩子了,他的問題是因為人生太順,天之驕子所帶來的傲氣,很可能最後變成不可一世的傲慢。

如今,這四個孩子是被虞楚一個一個扳正過來了,現在又來了李清成。

李清成和其他徒弟不同的地方在於,他來的時候已經十八歲,是個青年了,有自己對世界的一套想法思維,不似孩子那樣好交心。

他人品沒什麽問題,就是可能李家這些年過的不太好,而李清成作為李丞相欽點的後生,必定會被家族所有人看重。這種重視對一個孩子而言就是實打實的壓力和重擔。

很明顯李清成非常早熟和世故,有一種寄人籬下的孩子長大形成的察言觀色的謹慎勁兒。

這種世故可能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自己不受欺負而形成的。但怎麽說……這會讓他想的很多,而且比蕭翊更不容易信任他人。

就像剛剛,虞楚隨意說一句話,李清成就警惕起來,覺得她在敲打他,這種思維太緊繃了。

他對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看法,又這麽大了,讓他放下戒心太難了。

不過……虞楚倒是對此不是特別著急。

李清成太世故,在人間的經歷讓他陷得太深。可偏偏修仙要清心寡欲,而這玄古山脈上的她這幾個徒弟,各個都是很真誠善良的人。

星辰宮的生活很簡單,這種簡單早晚會讓李清成明白過來,最後卸掉自己給自己背上的那些枷鎖。

李清成從後山相連的空中木橋來到主峰上時,便看到其他四人正或坐或站地待在廣場上,他們輪流拿著一張弓往另一山頭發射。

“你們在幹嘛?”李清成走過來,他問。

“在玩。”谷秋雨說。

“玩什麽?”李清成疑惑地問,“難不成你們休息的時候就玩武器?”

“對啊。”沈懷安擡起頭,“要不然我們就去水裏抓魚。”

李清成看看他師兄師姐們這些單純無辜的好學生表情,他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們哪裏有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李清成道,“現在人間普通人在玩什麽,你們不會都不知道了吧?”

“他們玩什麽?”沈懷安問。

沈懷安這樣一問,李清成頓時來了興趣。

“你這就問對人了。我啊,別的不會,最會玩了。”李清成盤腿一坐,“我們可以打麻將、玩牌九,擲骰子。對了我還會牙牌和象棋,實在不行鬥蛐蛐啊!”

他這樣說,沈懷安和谷秋雨頓時都表露出感興趣的樣子,就連蕭翊都睜大眼睛。

只有陸言卿雙手環胸,他危險地說,“不行,不可玩物喪志。”

師弟師妹們表面順從。

晚上,陸言卿盤腿在床榻上打坐,便感覺院外東南角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披上衣服走出院子,便看到有一個簡易帳篷搭在路邊,帳篷四角還壓著谷秋雨自己部下的旗幟法陣,帳篷裏傳來隱隱燭火亮光。

谷秋雨是陸言卿看大的,她常用的手段陸言卿能不知道嗎?

陸言卿伸手便破了陣法,帳篷裏被封閉的聲音頓時嘈雜地湧了出來。

“李清成,你作弊,你絕對作弊了!”沈懷安的聲音生氣的響起,“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用你那神棍的能力偷看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