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感激不盡

時光悄悄地走動,轉眼之間,便到了309年的八月。

崔淶已經帶著百余名玩家去渤海郡上任一個多月。

這時,太陽依然劇烈,月初時,下過一小杯雨,但也就淺淺潤了潤土地,毫無作用。

無數樹木幹枯而死,枯黃的草木讓動物的數量也劇烈下降。

這種情況下,流民越發的多了。

冀州刺史丁紹病好後,回去又清點兵馬,派人將石勒攆出了冀州,但因為旱災,又爆發了一波饑荒,這種情況下,石勒王彌等人的大軍不但沒有打擊中崩潰,反而越來越多的加入。

王彌的大軍甚至已經在洛陽南方盤桓許久,洛陽的糧道被斷,一時間,米價漲得驚人。

而在沉默了幾個月後,匈奴漢國也不甘寂寞,開始再次出兵,試圖攻占洛陽。

按孟嵐安插在匈奴裏的探子回報,這次的攻擊一是為了凝聚反晉的大旗,二是匈奴的糧草又要斷頓了。

這種情況下,出兵洛陽,一是可以掠劫糧草,二是可以削弱晉朝實力,三是可以把養不活的匈奴國人拉出來消耗掉。

這次他們和上次攻壺關差不多,東邊的石勒牽制冀州兵力,西邊由劉聰和王彌為先鋒,劉曜與趙固在後邊支持。

唯一的區別就是可能是上次被上黨鐵騎打出了心裏陰影,劉聰的大軍直接從河東郡沿著黃河南下,進入了洛陽西邊的弘農郡,然後再順著洛水直達了洛陽。

這個軌跡是一個L形——完完整整地繞開了上黨郡。

而東海王應對軍事起來依然是手忙腳亂,他派了兩位將軍去洛陽西邊阻截,結果一個照面不到,兩將軍一人狼狽逃竄,一人直接殉國,匈奴軍西邊的關中平原的東海王親弟弟也派軍來救,相和東海王的大軍來個兩面夾擊。

但洛陽軍方送的太快,關中軍趕到時,洛陽軍已經敗退了,劉聰以逸待勞,又是一番操作,展現出名將之姿,把關中軍打得滿地找牙,狼狽逃回了關中。

這幾乎就是把晉軍的主力全部葬送了,劉聰整個人都飄了,於是又向東而行,晉朝的弘農太守垣延看沒辦法,向劉聰請降。

劉聰畢竟年輕,沒有多想,就接受了弘農太守的投降。

弘農太守也非常客氣地請他入駐,然後趁著深夜匈奴人沒有防備,帶著伏兵就殺進了劉聰軍營。

劉聰也算厲害,這種黑燈瞎火的情況下,依然逃掉了。

好在,他逃掉了,他手下的大軍,卻沒能逃掉,只有十幾個人逃回了都城,劉淵心痛地穿著白衣來接他們。

這次大敗,都是晉人使詐,明明他是能做到的——因此劉聰極為不服,又開始清點兵馬,準備再莽一波。

……

這種大規模的兵馬調動是瞞不了人的,很多士族已經感覺到了不安,他們將家族一部份人留在洛陽,年輕的嫡系則開始向南方東吳荊襄之地遷移。

這只是留下一條後路,畢竟他們的根基在洛陽,士族的根基“九品中正制”,也是依托晉朝而存在,若是全走了,就相當於斷了自己在朝廷裏的後路。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選了北方,比如——上黨。

比如劉琨的父母,光祿大夫劉蕃,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他們年紀大了,借著去上黨看病的名義,拖家帶口,隨著牛車,一起去了北方。

還有如今的潞縣縣令,溫嶠的父親,他如今還是尚書,不能離開,但卻也把家人送了過來。

劉氏一家人拖家帶口,來到上黨,跟著他們來的還有很多低階士族,一時間,上黨車如流水馬如龍,連地皮都又被炒高了一波。

而這時,已經到了九月,終於,有大雨開始落下。

仿佛要將先前一切水量補回來,九月的大雨非常大,斷斷續續連下十余日,漳水猛漲,水庫水位擡升迅速。

不少水利開工的場子終於得到了回氣,制造業再度繁榮起來。

而在個制造業衰退的大半年裏,上黨的制藥業一枝獨秀,逆勢上揚,因為他們們終於合成了一種神藥——磺胺。

化學老師們先是用催化劑合成了氨氣,然後用醋酸和氨合成了乙酰胺,再用乙酰胺磺化後,經過各種工序,得到了口服的廣譜殺菌藥磺胺。

這種已經淘汰的藥物,一經出世,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青黴素雖好,但產量低啊,還要耗費大量糧食,提純也復雜得緊,最重要的是,只能在上黨這裏用,外邊的大夫,就算拿到沒也用——他們沒有注射器,有也不會用。

但磺胺不同,這是一種性質穩定,抗菌譜廣泛,使用十分方便的藥物,雖然吃了負作用大一點,會頭暈目眩、惡心、精神不振、失眠,甚至還是B類的致癌物,但人家殺菌效果超好,肺炎、產褥熱這些絕症依然有效,一俊遮百醜,說是一藥一命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