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疾風勁草(第2/3頁)

根據郡守的許諾,他若能做出基本能用的滾動軸承,立刻就會有一千點貢獻到賬,魏瑾甚至預付給他五百點。

於是兵哥連前三名都不是了。

專家小組裏有人急得跳腳,一天三次打報告,問上邊申請的政委怎麽還不來啊!

上邊也很無奈,這個權限爭的人很多,需要層層選拔考試通關,折騰上一兩個月都正常啊,只能安慰他們快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垃圾遊戲居然玩科技,有你們這樣做遊戲的嗎?

敢不敢多給兩個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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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玩家們熱鬧的同時,十二月的並州南方,也是大雪紛飛,山道崎嶇。

數十名健偉的仆叢拖拉著牛車,走在大雪堆積的山道,壓出深深的車轍。

他們披著蓑衣,戴著鬥笠,兵器纏繞著麻布握緊在手心——這是血的教訓,一但手掌被凍在兵器上,撕下一層皮都是輕的。

然而,壺關之外,並未看到亂匪出沒,安靜得仿佛不是官道,而是深山老林。

一只凍的略有青紫的手掀開厚重的車簾,簾後俊雅的男人困惑道:“為何不見行人?”

冷風一進車內,便響起了兩聲輕嘶。

“先把簾子放下!”單謙之放下熱茶,冷冷道。

“……”正去上任的並州最高長官劉琨只能放下簾子,訕訕地將手放在小爐上烤火。

他兩個內侄兼助手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到叔叔挨朋友訓斥的模樣。

單謙之這才溫和道:“天寒地凍,想是都去潞城討食了。”

“那潞城竟如此富庶麽?”劉琨心下向往,“謙之,你素來料事如神,且說說我等能在城中招到多少人手?”

這幾日朝廷向他派發了糧草,雖然不是他要求的那麽多,但也有糧一百萬、綿五十萬、絹二十萬,剩下的,朝廷說等新帝登基,一切安穩之後,再陸續送來。

這兩個月,他靠著這些財物,在壺關招了七百多人,才敢北上赴職。

“我覺得……”單謙之幽幽道,“你不如向魏郡守借兵。”

“為何?”劉琨疑惑問。

“因為你一個人也招不到。”單謙之嘆息一聲,“但魏郡守必是願意借你兵卒,以她之將,固你之城。”

劉琨皺眉:“這是何意,她會借我兵卒,卻不歸我節制?”

“想是不信你領兵之能。”單謙之幽幽道。

空氣又安靜起來。

“我雖然敗軍者多,然亦有勝績,”劉琨勉強道,“已雪前恥矣。”

單謙之平靜道:“且不說此事,晉陽之事,你可想好了?”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絕望,兩個年輕人甚至都有點坐不住。

他們消息靈通的世家,昨天得到了消息,那位東海王的弟弟,原並州的主管,帶著他的小姨子、不,是全部人跑了!

“將軍,可否等朝廷派兵,前並州刺吏司馬騰畏懼匈奴,東逃翼州,沿途只收了流民青壯之士入軍,因著時間緊迫,是以未收老幼婦孺同去,我等此去,怕是極難。”他侄兒崔悅低聲道,說起這事,他也是一肚子火。

不久前,原並州刺使司馬騰又吃了一場敗仗後,被匈奴打得自閉,一日十次求朝廷把自己調走這四戰之地,於是自己主公劉琨被朝廷封為並州刺使,帶著千人不到,前來上任,結果這才走了不到一半,這司馬騰就臨陣逃脫,順著太行中路的井徑逃到河北之地,他逃跑就算了,還帶走了整個並州的書吏、參事、主簿和所有能動的軍士、男人一共兩萬多人。

而且還給自己這只隊伍起了個名字,叫“乞活”軍,意思是我逃跑是很不得已的,沒看我們名字就是乞求一條活路麽?

但這麽一來,主公就尷尬極了,只能留在上黨郡招兵買馬,否則這一千人去已經是空城的晉陽上任,妥妥就是送的,給匈奴那渣爛的戰績上添磚加瓦。

想到這,兩個侄兒更加氣憤了。

“山河破碎,豈能獨善其身?”劉琨嘆息道,“若連我也棄了去,那晉陽未能逃脫的子民,又如何求生?”

這已經是決意前去了。

單謙之默然將茶飲盡,如非他有這心,自己也不會幫他了。

……

壺關距離潞城不遠,不幾日,車隊便有轉入一處山坳,坳上有高墻為門戶,才一見,便見墻上有男女數人,阻了他們前路,只遙遙喚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喂,說好一人一句的,你怎麽先說了?”旁邊有人不滿道。

劉琨遠遠望去,見這男女數人的面色紅潤,衣著不菲,眉宇間毫無畏懼之色,便對這潞城先有了幾分贊嘆——在這混亂之地,竟能讓士卒吃飽,無懼亂世,這是何等大才方可做到。

他從一旁拿出名刺,讓下屬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