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哥譚的劇院

迪克·格雷森略顯得有些拘謹的站在寬敞又奢華的房間裏,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顯得有些貧弱的少年，此刻正靜靜地待在安靜的房間裏，只覺得心裏有些慌亂。現在的他還不是未來能夠在布魯德海文獨挑大梁的男人，並且大罵自己老爹不當人的夜翼, 此刻的他剛剛經歷了喪父喪母之痛沒有多久, 仍然處在一片混沌之中的孩子, 他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直到一個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人, 他有著深邃的雙眼和高挺的鼻梁, 一雙藍色眼睛讓他顯得眼神格外的冰冷, 外披黑色大衣的男人就這樣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這個孩子。”

迪克聽到對方這樣說道。

“是的, 少爺，他看上去和您的確有些相似不是嗎？”站在對方背後頭發斑白的管家開口，“是個非常有朝氣的小夥子。”

男人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番，挺拔俊朗的青年只問了一句話, “你愛說話嗎？”

迪克擡起頭來，那雙天藍色的眼眸寫滿了疑惑, “什麽？先生。”

對方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 表情有些沉了下去, “我說，你是否喜歡說話, 會無休止的說話。”

“不會。”不會話癆但是會講冷笑話的少年, 目光呆呆的看著面前沉穩又俊美的男人長舒一口氣, “阿爾弗雷德，就是他吧。”

迪克：……？

被匆匆推去客房休息的男孩, 扭頭只聽到了背後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聲音，“我很開心少爺，你終於有了一點想要成家的意識。”

“哦，成家，不，我只是……”他聽到男人的聲音滿是嘆息，“他的確和我有些相似，在某些程度上。”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年長的管家看著自己親手照料付出了極大心血，長大成人的少爺感慨的說道，“可他和你又是不一樣的，少爺，如果你有自己的孩子一定會知道，這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布魯斯聽到這裏微微抿了抿嘴，“不，阿福，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是的，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妻子並不算在內，自從布魯斯韋恩打算成為蝙蝠俠時起，他就沒有了結婚的打算，他沒有辦法想到自己會重蹈昔日的覆著，像他這樣掌控欲和心思深沉的人，也不會有女人能夠打開他的內心。

更何況，除了洛希他現在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覺得是在背叛。

除了洛希，他當然也不想再接觸任何其他的女人，他聽到身側的管家繼續感慨，“這是不一樣的，我多希望少爺你可以有一個愛人，一個真正的愛人，遇到她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不再是陰雲，你會覺得哥譚的天空都是香草色的，你甚至會覺得連回到韋恩的莊園和她見面都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這是孩子也沒辦法替代的，如果老爺和夫人還在的話，他們也一定會這樣期待的。”阿爾弗雷德頓了頓，“他們會希望有人愛你，你也愛著別人。”

布魯斯愣了下，穿著漆黑的大衣的男人垂下眼來，是的，他的父母的確是這樣期待的，事實上，那個小妻子也的確是給他這樣的感覺。

他喜歡和她相處的日子，他喜歡看到她微笑的樣子，他想將自己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送給她，只要她能夠開心。

連看到她心底都會是一片柔軟，他只要看到她就只會覺得又憐又愛，她就像是應該被好好呵護的玫瑰花，妥善的放在花房裏珍藏，而不應該經歷一絲風吹雨打。

越接觸他越清晰地感知到，這個世界的哥譚是多麽的不適合她，這個世界的哥譚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都是瘋狂，周圍所有的人連他都像是瘋子，她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世界。

他甚至沒有辦法想象對方在這裏的一分一秒，只要想到，布魯斯就只想把對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可能會瘋，只要想她落入這個世界，他根本沒辦法有片刻的安心。

他甚至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的掌控欲絕不允許對方超出他任何的範圍。

好在對方還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裏，在一個幸福被人疼愛的世界。

想到這裏布魯斯剛剛長舒一口氣，就對上了自己的管家意味深長的表情，“少爺，你談戀愛了吧。”

布魯斯：“不。”

“你有了愛的人，你的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了，你想時刻和她在一起，你想把她融化到你的骨頭裏，你想將她變成你的一部分。”阿爾弗雷德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眼神溫和的確認道，“她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布魯斯·韋恩聽到這裏陷入了沉默。

“不，沒有這樣的人。”

“哥譚的蝙蝠俠並不需要這樣的人。”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許久許久，“但是布魯斯·韋恩需要，任何人都需要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