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把人間最美好的東西都只想給你

等到阿爾弗雷德走進來的時候, 穿著睡衣的布魯斯·韋恩已經依靠在床邊，靜靜地眺望著窗戶外的花園，管家端著托盤好奇的問道，“少爺, 您在看什麽？”

接過管家送上來的咖啡, 布魯斯喝了一口後, 這才雙手抱胸神色平靜的說道, “沒什麽。”

“您最近的睡眠看起來不錯。”

聽到管家的評價後, 布魯斯這才露出了些許輕松地笑容, “是嗎？”

他依舊靠著窗戶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柔和, 清晨的日光落在他的臉上, 甚至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融化在了光裏。阿爾弗雷德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布魯斯的臉上露出這麽輕松愜意的表情了，多數時候，他的這個少爺總是一個人扛下了很多東西, 他將自己包裹的無懈可擊，不論是從心靈還是從身體, 都讓他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可接近。

不管是外面那些年輕的女孩，還是任何一個人, 從沒有人能觸碰到他的內心。

面具戴的越久, 越沒有人願意去探究他背後的東西, 而他本身也不願意別人去觸碰到，就像是隱藏在黑暗裏孤獨的騎士一樣。

靜靜地守護著這個近乎於墮落的城市, 也許沒有人會稱贊他的行為, 也許會有人贊許他的做法, 但是他們都離他太遠太遠了。阿爾弗雷德知道他的少爺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或者說……憐憫，但是他仍然希望, 他的少爺可以少一些倦怠和疲憊，他希望對方的快樂沒有終結在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希望會有除了自己在外的人，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韋恩莊園很大，但是大的很冰冷，冷的幾乎聽不到任何歡笑。

“而且晚上的巡夜似乎也沒有擾亂您的好心情。”

布魯斯聽到這裏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起來，隨即他那雙藍色的眼眸又一次落入了不遠處的花園中，在日光下的花園中隱約可見一些嫩綠色的青草和幾朵嬌嫩的花朵，布魯斯沉默了下後說道，“也許是心情不一樣了。”

“哦？”

他沒有再往下說下去，但是哪怕是看到和平日裏一樣的花草，他的心情都很好。

都是一樣的生活，都是一樣的敵人，但是就是有些不一樣，哪怕是最令他反感的小醜，布魯斯都對他沒有了太多的厭煩。

這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將全哥譚都背負在身上，時刻沉重的前行著，他對哥譚每一個地方都了如指掌，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哥譚，越了解他就越痛苦。這些超級罪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抑，他甚至時刻會懷疑自己的出現到底對哥譚是好還是壞，沒有他的哥譚會不會泥足深陷，有了他的哥譚又陷入了另一片沼澤。

那些超級罪犯們持之以恒的騷擾，讓他更是不厭其煩。

時刻處在距離打破自己底下只有一步之遙的懸崖邊，布魯斯日益沉默下去，他像是被這些負面情緒包裹的黑洞，日復一日的吸收著整個城市的陰暗。但是在那個世界不一樣，他每天都是輕松快樂的，當蝙蝠俠的時候，除了有一個絮叨的小鬼，還有自己的妻子帶去的漢堡。

完全不一樣的心境，讓布魯斯連看到莊園裏的花朵都覺得愉悅。

他現在想的最多的仍然是也許下次夜巡的時候，可以給自己的小妻子帶點紙杯蛋糕，不過比起這個，布魯斯忽然間開口說道，“有時候我在想，也許蝙蝠俠一個人的確不足以面對這個城市的黑暗，我們也需要一些額外的幫助。”

阿爾弗雷德聽到這裏稍微愣了下，他目光中流出欣慰的看向布魯斯，“少爺，您終於想通了嗎？”

“是的。”布魯斯想到在另外一個世界和蜘蛛俠一起工作的場景，然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有時候團隊遠遠比一個人要好多了。”

“看上去像是有什麽觸動到了您，而且您像是有了什麽人選。”

布魯斯又陷入了沉默，然後他腦中自動浮現了彼得·帕克的身影，“也許我需要一只知更鳥。”

“但是不是他。”

這個世界的蜘蛛俠還是好好待在屬於自己的地方吧。

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頓了頓，然後抱著雙臂的男人才笑著說道，“我得找一個不那麽愛說話的知更鳥，有時候，我都奇怪托尼·史塔克是怎麽忍受他的。”

而說到托尼·史塔克，布魯斯第一反應竟然是小妻子毆打洛基的樣子，頓時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溫和起來，將目光又一次落在不遠處的花園中，他的眼前仿佛還浮現著昨天抱著狗站在托馬斯和瑪莎面前的樣子，布魯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道，“除此之外，還有貓頭鷹法庭更需要我們的注意，自黑暗中而來，又從黑暗中而去，我一直以為他們不復存在，然而現在看起來，他們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