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頁)

“不敢。”沈之昂嘴上說不敢,實際上那個意思明擺著,就是生怕萱女對虞令月不利。

“得了得了,反正該說的話也沒什麽好說的帶著人走吧。”萱女賭氣的拉著虞年年離開。

沈之昂低頭恭敬地送萱女離開,待人走了,方才擡起頭,去拉虞令月的手,“走,咱們回家去吧。”

“我們這樣偷看別人不好吧。”虞年年被萱女拉著躲在帷幔後,看人家兩個夫妻相處,她小心翼翼的提醒。

萱女一把捂住她的嘴,“這有什麽打緊的。你別出聲,省的被發現了,我作為太後,這樣也太丟臉了。”

這場沙暴從六月中旬開始,最厲害時候,百米之外都難以看清,沙暴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月,直到八月才有漸漸熄弱的跡象。

期間來往通訊不便利,就連物資運輸都受到阻攔。

烏孫軍隊有烏孫國內補給,但慕容澹他們不一樣,身後就是荒蕪的戈壁。時間拖的越長,對他們作戰越不利。

慕容澹趁著風暴減弱,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頂著風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八月十三日,子時,馬蹄聲忽然“咯噔咯噔”的響在長安城外,戍城的將士向下一看,急急忙忙將已經封了的城門大開。

一隊人馬手持印有大梁軍隊的旌旗,黑底紅邊,高聲嘶喊,“烏孫捷報!捷報!”

他們繞著長安城的主街飛馳一圈,將消息帶到長安的每一個角落。

狗叫聲與人歡呼呢喃聲交雜在一起,城裏百姓家中的燈一簇一簇點亮。

人人不顧宵禁,開門來看,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歡欣鼓舞。

“勝了!當真勝了!”

烏孫與大梁西北交界,水草豐饒之時,他們較為安分,若遇上冬季,缺糧少草,便暗搓搓的在大梁邊界挑事,一見大梁的軍隊來了,就趕緊騎馬往家跑。

像是一群陰溝裏的老鼠,不咬人卻膈應人。

烏孫戰馬強悍,並非雞肋之地,如今能將烏孫並入大梁國土,是一件好事。

虞年年遠在深宅,自然聽不到城裏的熱鬧。

早上的時候才知道,慕容澹勝了,如今戰榜已經貼在城外。

虞年年慌忙從床上起來,洗漱換衣後,帶著人去城外看榜。

人山人海的,所有人臉上都透露出喜意。

茶館酒肆裏的說書先生們,連夜將此事編纂成了故事,來歌頌慕容澹的驍勇善戰。

虞年年路過酒樓的時候,被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吸引住了,拉著李娘子進去,“咱們進去聽聽。”

只聽得那說書先生醒木一響,“只見兩軍交戰之處,黃沙漫天,風卷雲嘯,攝政王手持一石有余的狼頭鋼槍,舞若遊龍,身姿矯健,一個回馬槍,率先取下地方將領首級……”

下頭的人都跟著叫好起來,紛紛向他投擲錢財。

虞年年臉上的笑意不曾斷過,也讓冬至拿了一串錢,去給說書先生作為打賞。

“講的真好。”她由衷感嘆。

“說不定殿下在陣前,比這還要英勇呢。”李娘子道,語氣裏帶著崇敬。

崇拜英雄,敬慕強者,這都是人性本能。

“既然已經將烏孫攻下,大概十月份就能回來了。”

李娘子不解,“怎麽要那麽晚?打完回來不就行了?”

“我原本也以為只要攻克一個地方,然後啟程回家就行了。但後來讀書才發現,要在那處駐紮,安撫民心,尤其要招攬當地有名望的鄉紳貴族,讓他們帶頭歸順,不然就算打下來了,前腳剛走,後腳就反了。”

虞年年在府裏閑著沒事,大多數時間都用來讀書了,尤其慕容澹去打仗後,她有意無意更偏向於閱讀兵法和戰事記錄。

雖然很多問題都讀不懂,但還是受益頗豐,那些實在弄不懂的,她都記下來了,等慕容澹回來給她解讀。

李娘子感嘆,“果然讀書還是有用的。”

下面聽說書的什麽身份的人都有,其中文人不乏,他們多數想一出是一出,又愛議論國家大事。

“殿下此戰一勝,簡直猶如神兵在世。我大梁有這樣的君主,何愁不能將版圖再擴大一番!”

其余人也跟著相應,“的確的確,國之幸事。”

“殿下先是平亂賑災,現在又攻下烏孫,可比朝堂上那個奶娃娃當皇帝要好得多,咱們更信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