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人(主要指未凪和富岡義勇)簡短的交換名字,又陷入沉默之中。

吃糖的時候,灶門炭治郎用欲言又止地目光奇異的看向富岡義勇。

黑發藍眸的劍士咬著未凪送的糖,注意到炭治郎的目光。

“義勇先生……是怎麽被抓的?”炭治郎小心地問道。

富岡義勇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回想風塵仆仆趕過來之後的場景,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

那為什麽他會被抓呢?

思考著的義勇先生,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他半天沒出聲,表情糾結。

“衣服。”未凪突然開口。

鬼殺隊的制服款式和材質都差不多,除了幾人在外面穿了不同的羽織之外,一眼看去,完全就是同一個組織出來的。

灶門炭治郎本人長得和善,笑容燦爛得如同太陽花。他身上有股純樸的氣息,再怎麽不對勁,也不會一開始就讓人誤以為是人販子。

這完全是被未凪拖累,她指出來之後,手指落在腰間,經常掛日輪刀的地方。

“還有刀。”

兩人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炭治郎呼出一口氣,苦惱地抓了抓短發:“我都忘了外面不能帶刀了,應該換一身衣服再過來的。”

山間生活,賣炭出生的炭治郎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富岡義勇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股“土味”,實力也很強,恐怕執行過不少殺鬼的任務。

他應該接觸過很多次普通民眾,也該知道普通人不可以帶危險的刀具。

富岡義勇先生一頓,拉開羽織,從胸口前的暗袋拿出一封信。

灶門炭治郎:“咦,咦?信?”

未凪:“……”

只需要一眼,未凪就能猜出信件裏書寫的內容,無非是鬼殺隊的當家寫的保釋信,用來把她從警局撈出去的重要物品。

她還以為富岡義勇先生是炭治郎這樣的笨蛋,用頭莽莽撞撞地闖進來。現在才後知後覺,義勇先生並不是不懂常識的笨蛋。

——他就是個傻的。

“義勇先生,你應該一開始就拿出來的,或者向警察解釋。”未凪冷靜地說道。

言外之意指責義勇先生不應該被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傻傻的等著被抓。

富岡義勇想了想,回答:“我解釋了。”

“?那你說了什麽?”

“我說,‘我沒有殺人’。”

前來接人的義勇先生剛進門,隊服和日輪刀都被認出來了。日輪刀被沒收,還有人指著他說他是“月夜殺人犯”的同夥。

義勇先生解釋了一句“我沒有殺人”,就被抓了。

未凪:“……”

重點抓錯了,富岡義勇先生。他應該在一開始就否認自己是“殺人犯”的同夥,而不是解釋一句“我沒有殺人”。這句回答聽起來就像是“我是殺人犯的同夥但是我沒有殺人”一樣。

偏偏富岡義勇,還有灶門炭治郎並不覺得這樣的回答有問題。

“奇怪,”深紅色短發的少年難以理解的苦惱起來,“義勇先生明明好好的解釋過了,為什麽還是被抓進來了呢?”

就是,為什麽呢?富岡義勇撲克臉露出沉思的表情。

未凪:……

一點也不奇怪,倒不如說你們倆的思想更奇怪。

“啊,可能是因為大家不敢放過有嫌疑的人吧?”炭治郎回想了一下,他剛進入警局的時候,聞到了大部分人疲憊的味道,好像是一夜沒睡辛勞工作,頓時理解了,“畢竟大家忙了一晚上,都很辛苦呢。”

灶門家的長兄頗為理解的說道。

是嗎,原來是這樣。富岡義勇恍然大悟。

“總之,出去的話要好好和他們解釋才行。”

未凪:“……”

未凪無言,放棄思考以及向兩位解釋其中的問題。

可能人和人之間的智商差距,是真的能大到宛如鴻溝吧……

“先送信。”未凪恢復冷靜後說道,從富岡義勇手裏接過薰著淡淡紫藤花香的信件。

監管牢房外面只有一個警察在看,對方坐在木椅上,警帽歪歪斜斜的蓋在臉上,似乎是在休憩。剛才三人的說話聲也沒讓他有反應,沉默和寡言的未凪都沒打算大聲說話,灶門炭治郎便接下了喊人的工作。

“先生,警察先生!”炭治郎兩手抓著鐵欄杆,熱情又中氣十足地叫喊起來,“警察先生,可以請您過來一下嗎?”

昏昏欲睡的警察被他吵醒,一個激靈,臉上蓋著的帽子掉在地上。他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回答:“吵什麽吵!”

見他醒來,炭治郎聲音更歡了:“警察先生,能請您把這封信交給局長先生嗎?”

警察撿起帽子,沒理他。

既然熱情的炭治郎也沒辦法讓他過來幫忙,未凪想了想,從暗袋裏的小盒子中取出幾顆糖,不舍的放在手心。

漂亮的少女看不出任何“殺人犯”的跡象,看守的警察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真的殺過人。小姑娘乖巧地伸出手,越過冰冷的鋼鐵柵欄,露出掌心上放著的三顆玫紅色晶瑩漂亮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