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異狀(第2/2頁)

俞星城問道:“鸮遠呢,你們去妖館找人了嗎?”

肖潼擡頭:“妖館都已經空了,沒有妖在,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鱷姐和胖虎也都不在,全都烏拉拉跑出去了,要我說,回頭一擡頭發現京城頭上飛的全是妖我都信。”

俞星城皺起眉頭:“熾寰也什麽都沒說?”她轉頭去問那些妖:“有人跟熾寰打過照面嗎?”

眾妖搖頭,有妖道:“上君好像說是給您留了信——”

不會又是一米八的宣紙塞進了被罩裏吧!

俞星城幾乎是小跑著往自己主屋裏去,肖潼瞧見她背影,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對楊椿樓說:“你瞧見過她這麽不穩重的樣子嗎?”

楊椿樓咋舌:“她跟熾寰鬥嘴的時候,哪裏穩重過。”

俞星城回到屋內,果然看到床上一張鬥大的宣紙,上頭龍飛鳳舞幾個字:“信在枕頭底下!”

還有個箭頭,指著俞星城的軟枕。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把那張宣紙扯下來,掀開枕頭,一張折的亂七八糟的紙在那兒,總覺得是他想折成一朵花,折到一半或者時間不夠或許沒有耐性,就氣得隨便一揉。俞星城把紙張慢慢展開,上頭的字就謹慎得多了。

謹慎的讓俞星城覺得害怕。

“竟然有妖想要來挑戰老子。反正是忍不了,我出去打一架,可能過幾天再回來。”

“怕你危險,把貔貅留下來了,它這種老神獸也不會參與妖的事兒,你就放它在家裏看家吧。”

“別著急。這次保準不會有傷。我還特意把我的被子給鋪好了,你不許動不許搬走,真的可能就幾天。”

俞星城忍不住想笑,卻覺得他難得會交代的這樣細,令人有點怕。

“要是超過五日還沒回來,你就把被子疊好放回櫃子裏吧,我就不會怪你了。”

特別是這句話。

俞星城想起,之前有不少妖都似乎提及過,在熾寰在聖主座下這一兩百年,也有別的妖想要取代他的位置,甚至已然成為了號召力遠超熾寰的新妖皇。

這個新妖皇的本事,最起碼在當年倭國赤蛟之上,否則也不會妖館都空了,還讓拿回靈核的熾寰親自出手。

而且以熾寰現在這懶散的太上皇模樣,那位新妖皇必然靠近了京師附近的地域對他挑戰,被打傷的妖群或許就是對熾寰的挑釁。

俞星城也覺得忍不住聯想,在這個時候,靈根奇特的修真者突然出現襲擊了俞星城,而又有新妖皇前來挑釁。會不會是這新妖皇,並不是個像熾寰那樣幾千年避世的天真大妖怪?

當年熾寰的挑釁,讓聖主都出了手,欽天監監修了鎮妖塔。

如今新妖皇前來,是否朝廷也會有所反應?

她把紙條放在桌上攤平,才發現梳妝台桌子上也有一張小紙,上頭的字小的恨不得是用蒼蠅腿寫下的,她盯緊去看,發現竟然也是熾寰的筆跡:

“你要是實在需要人幫忙梳頭,讓小妖中的蘭瓶過來,她會一點。”

“就是手藝跟我完全沒法比。”

俞星城忍不住笑了笑,她把那張紙條也跟著一起疊好,塞在了放首飾的抽屜的最下層,跟熾寰留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紙條放在一處。

俞星城第二日去世學學府上課,就當是徐老與遇襲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她甚至連素髻都是自己梳的——但明顯,這幾年都不自己梳頭,她手藝下降了不少。

但到了世學學府剛坐下沒多久,就先聽到了一條令她震驚的消息。

徐老自殺了。

朝廷似乎也頗為震動,傳言是徐老的兒子在那貼滿算紙的房間中發現,徐老懸梁自盡。

俞星城在書桌前呆了許久,身上發麻,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徐老顯然滿是愧疚,他實在是無法容忍自己的這一罪行,無顏面對自己。

而他更是在賭,皇帝對他有幾分善心,但又不能不罰她。他如果自殺,這事兒沒有後續的入牢和口供,就無法確確實實的定罪,這技能讓他的子女少受一些指責,也是在警示他的後代。

更何況如果徐老在牢中被逼著吐露出當年篡改圖紙的其他人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死撐下去,而此刻他死了,那些曾經的同僚也可以免於牢獄之災。

俞星城到自己去上課時,都有些恍惚了,她這節課本來是要教授歐洲天主教的改革,卻開場十分鐘說錯了三次詞,但這一天的變故並沒有在此止步。

她上課上到一半,俞敬唯晃著空蕩蕩的袖管,直接闖入了課堂。

俞星城驚訝:“俞將軍,您的課不是在下午嗎?”

俞敬唯直接走到幻燈機前,擋住光,對眾多學子一擡手:“天津衛與塘沽出現異狀,宮內下令,命我帶天兵與世學學府眾生徒,一同迎擊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