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運用(第2/3頁)

裘百湖下了鯨鵬,禦劍飛向俞府。

進俞府之後,便瞧見俞達虞跛著腳,有些激動的出來:“裘兄!”

裘百湖扯了下嘴角:“俞弟。”

俞達虞以前算是裘百湖的同事。

當年俞達虞野心頗大,入廠又年輕,才剛開始往上爬,期間城府頗深,四處拉踩。

裘百湖就是被他拉踩過的人之一。

但沒想到十幾年前,俞達虞剛開始帶隊,就遭到變故,廢了靈海,能耐剩的不到一成。退位下來連緝仙廠小吏都做不了。俞家在北京雖然有本家,但對他不支援不理會,他只得卷了鋪蓋,帶妻女回池州老家。

聽說池州州府每年好歹給他發些撫恤,俞家在池州還有些產業,就過得不太艱難。後來他兒女們大了,能在周邊縣府做了吏員,家裏就更好了些。

這樣的俞達虞,把沒有靈根的秀才閨女賣給溫家做妾,他是一點也不吃驚。

裘百湖來,也不是真的來見老朋友。

一是打探打探,俞達虞是不是知道自己閨女有什麽特系靈根。

二也是來瞧瞧,昔日拉踩他的小人如今過得有多慘。

顯然俞達虞自己估摸也沒臉,把讓女兒做妾這事兒搞得很低調,裘百湖來了,他也不說昨天的婚事,就當沒這個閨女似的,只引薦了家裏老二俞泛。

俞泛人高馬大,看著靈氣充沛,雙眼清明,顯然是俞達虞子女裏最讓他滿意的了。

俞達虞不提那個閨女,裘百湖也絕不提他要把人送到應天府考試去。

倆人就掰著一點點陳年舊事,這麽虛著聊天,俞達虞還帶他在家裏逛了逛,裘百湖也正有查探的意思。

那頭老二俞泛似乎很不擅長這樣的虛與委蛇,說鯨鵬墜地,衙門忙成一鍋粥,就先離家了。

俞達虞或許也有些舊日的官府朋友,得到了新政的消息,也似乎往他嘴裏撬話打聽,裘百湖糊弄過去了,笑道:“說來,當年你們幾個總笑我,裘百湖頂多做到百戶,如今還真應了你們的話,我這是在百戶的位置上拼了命,也升不上去了。”

俞達虞嘆氣:“咱們這些做苦活累活的不也就是這個命。我要是當年沒傷,還在緝仙廠幹個十六七年,說不定還混不到百戶。”

裘百湖忽然想起來,轉頭道:“你是崇奉十一年傷的罷。”

俞達虞:“我是至死忘不了那次京中妖魔逃竄,幸而除了些上官和當時幫忙鎮守的武將大概知道,百姓皆不知,否則怕是天下惶恐啊。”

裘百湖算了算。

如今是崇奉二十八年,那他家中的第六個閨女,怕是在那次妖魔逃竄前後懷上,之後回了池州才生下的。

裘百湖在上京這麽多年,沒聽說過還有什麽妖或者魔能遁入娘胎裏的,就算是沾染魔氣,那俞星城也身上幹幹凈凈就是白紙,瞧不出任何端倪啊。

裘百湖想了想,覺得琢磨不出來。

雖說一切的壞事,都跟那諳雷符的失效有關,可他就算拎著吞了諳雷符的俞星城回欽天監實情相告,也免不了責罰和後果。

還不如趕緊想想這事兒怎麽擔責吧。

那頭,二哥俞泛騎馬去州府,其實並不順路,他心裏也不知怎麽就是別扭,調轉馬頭想從溫家門口路過。

誰料昨日看起來還頗為器宇軒昂的溫府,白日裏卻顯然有幾分破敗蕭條,外墻瓦片下甚至都生了雜草,而那溫府的牌子已經被摘了,大門上貼著欽天監緝仙廠的封條!

溫家……沒了?還是走了?

這才過了一夜!

那六妹又去了哪裏?!

千裏雲空。鯨鵬。

回應天府的路上,譚李兩位將領再沒見過俞星城,但小燕王顯然是個妝蟒堆繡女人堆裏長大的,有了個新姑娘,甭管是女秀才還是女弱雞,他都想去湊湊熱鬧。

俞星城的新衣裙都是他給的,裙幅走出來不露腳尖,長度正巧合適。

俞星城心裏提防這個小人精,小人精卻很喜歡來粘著她。

到白日,鯨鵬已經行駛到池州府與應天府的中段,小燕王忽然說:“不若我教教你如何利用靈力罷,你都已經引氣入體了,總要好好修煉一番,不浪費這一宗受苦得來的造化。”

俞星城其實也有點好奇,她只見過兄弟姐妹的大火球小水柱,不知道自己這個沒靈根的,能搓出來個什麽。

小燕王腦袋上梳了一大把綴著金珠的小辮子,又在腦頂挽作發髻,扣了個金虎在發髻上,他在前頭開路領她去甲板上,腳下三步一蹦跶。

俞星城問道:“讓我在鯨鵬上修煉?說來,為何鯨鵬到了池州府後,連仙燈靈鐘都受了影響?”

小燕王回頭,笑彎眉眼:“呀,姐姐竟不知道這個。修真之人便是吸天地萬物之靈氣以運轉,可這些機械物什哪有什麽靈氣,修真之人與附著靈力之物,一旦靠近機械,便法力減弱或失靈,機械也會稍有老化或失能,兩生相克。所以姐姐生在池州,怕是從沒見過什麽西洋鐘、煤氣燈或者蒸汽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