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性別之罪 29

進進出出的人手上還都拿著盆子水桶之類的工具，而家裏灶間的位置，濃煙滾滾，竟是著了火了！那些進進出出的村民都是幫著救火的！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顧上對著老陳氏噓寒問暖了，全都慌亂的往家裏跑，一個個的也顧不上和救火的人道謝，全都去拿了工具就加入了救火的隊伍。

好在火勢並不是很大，只是灶間的一處不大的小柴堆點著了，看似火勢熊熊濃煙滾滾的，卻很快就被撲滅了，屋裏只是墻壁被熏黑了，燒壞了一個木質的裝盆碗的櫃子，打碎了些瓷器碗盤等物，其他的並沒有什麽損失，也沒有人受傷。

滅了火，秦老爺子幾人對來幫忙救火的村民們謝了又謝，本來是該請這些幫忙的人吃頓飯的，只是這會兒屋子裏面又是水又是灰一片狼藉的，大家夥就都沒有留下，堅持走了。

把所有人都送走了，秦老爺子和老陳氏不顧形象的一屁股癱坐在了唯一一塊比較幹爽的地上，這一天播種下來本來活就累，回家沒等吃飯休息就又連著折騰了兩場，兩個人都上了年歲，都有些吃不消了。

秦老大擦了擦滿臉的黑灰，陰沉著臉看向他女兒大娘子，和秦老三家的四郎五郎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一直縮在墻角，臉上呆呆的，都被嚇傻了！

一看到秦老大看過來的眼神，三個人一起打了個顫，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秦老大皺眉，冷著聲音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家裏怎麽會著起火來？還不趕緊說！”

大娘子打了個冷顫，她一向怕她這個永遠嚴肅，平日裏幾乎從來都不看她一眼的父親，總覺得秦老大冰冷的不像是她的父親，而她在父親的眼中，也好像是個陌生人一樣毫無感情！

就如同他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而無情，充滿了審視和逼迫感，這讓大娘子的心裏很是難受。

大娘子低著頭，不敢對上秦老大的眼睛，呐呐的說了一遍事情發生的經過。

原來今天大家都跟著去了揚場看老陳氏，後來老陳氏醒了，追著打秦老二的時候，看熱鬧的小陳氏就想起來家裏的飯還沒有做，就打發大娘子帶著四郎五郎回家做飯去。

農家做飯的時候，灶上難免要用到很多柴草，大娘子就來來回回的抱了很多幹柴堆放到灶台邊上，然後點了火燒水，準備先蒸饃饃。

四郎五郎早就餓了，倆人就拿了個吃剩下的涼饃饃，用小棍插著在灶火邊上烤。

兩個小孩子一邊烤饃一邊幫著大娘子往灶堂裏面續幹柴，結果不知是誰把灶裏的火星帶出來落在了灶台邊的柴堆上，等三個孩子發現的時候，那幹柴已經燃燒起來了。

幹柴遇到火很快火勢就擴散到所有柴草都跟著燃燒起來，屋內狹小，又是火又是煙的把幾個孩子都嚇著了，瘋了一樣跑出來，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來該救火！又急急忙忙的抱盆子拎桶的去井邊打水救火！

倒黴的是今天村子裏面大部分的村民都被老陳氏在揚場鬧出的事吸引了過去，周圍幾乎都沒有人。

幾個孩子人小力薄的，提過來的那點水根本就起不了什麽作用。就在孩子們又著急又害怕的時候，剛巧有幾個村民經過發現這裏著了火，邊喊附近的村民過來幫忙救火！邊幫孩子們提水撲火，加上剛回來的那些人，總算在大家的幫助下把火撲滅了！

好在灶間裏面沒有太多可燒的東西，秦家的房子也是泥瓦房，不是柴草房，並不容易點著，讓這場火幸運的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只是灶間要重新休整休整，重新做個碗廚子，之前救火的人忙亂中打碎了不少陶罐瓷碗的需要補買一下。

秦老大的臉色一直都很陰沉，家裏正農忙，還要抽出時間去修整灶間采買東西，不但破財還要幹活，不只是秦老大，家裏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秦老三就有些陰陽怪氣的道：“說到底還是大娘子不好，四郎五郎本來就是小孩子，你怎麽能讓他們兩個去幹燒火的活呢，都不長腦子的，看看這糟踐了多少東西，看把你賣了值不值這些東西錢。”

秦老三這麽說其實也有原因的，之前大娘子的敘述中，明顯引起火災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四郎五郎，而且四郎五郎也沒反駁，顯然是默認了，他有些怕大家會遷怒到四郎五郎身上，就搶先發難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了大娘子的身上。

小陳氏正氣不順呢，秦老三這話一挑唆，她這心頭壓抑的火氣突然就冒了上來，大娘子因為害怕，本能的貼近著小陳氏這個親娘站著。

這小陳氏火一上來，一擡手對著大娘子就是一巴掌，然後抓過大娘子劈頭蓋臉的一陣抽打，口中罵道：“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連做個飯都能把房子點了，你個廢物還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