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寫的信

魏沾衣跑不見, 仨好友準備追過去,宋捷拽住莫可褲腳:“別去, 她現在下山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大巴車離開, 讓她自己去找他,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誤會讓他們自己去解開吧。”

宋捷笑起來,突然問:“小姐姐, 你有男朋友嗎?”

莫可踹了他一腳,宋捷暈了過去。

楊曦:“…………”

蘇淩:“…………”

魏沾衣直往山下沖,天色略有些昏暗,綿綿細雨斜飄在她臉上,發絲也有些濕潤, 她顧不得整理,快步往前跑,可還是沒能趕上最後一輛大巴車。

想給莫可打電話, 一輛車突然開過來停在雨幕裏,車窗落下, 是郁景開, 郁清的父親,昔日郁家的家主。

魏沾衣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睛, 對危險的感知令她身體緊繃起來。

郁景開看了她半響, 蒼老暗啞的嗓音問:“你就是她收養的女兒?”

這個“她”是指魏沾衣的母親蘇清。

魏沾衣聽小叔說起過上一輩的恩怨,蘇清和郁景開原本是聯姻對象,年少時的蘇清很喜歡郁景開, 可郁景開風流成性,並不將她放在心上。

蘇清後來選擇和她父親魏江在一起,郁景開卻又不樂意了,一直從中作梗,就連她父母結婚後也攪得魏家不安寧。

彼時郁景開和蘇清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郁景開卻設計令蘇清懷孕,想逼迫她和魏江離婚做自己的情人,魏江心愛蘇清,並不在意,勸她生下孩子一起撫養,而這個孩子,就是後來的郁清。

郁清曾在魏家呆過幾年,無憂無慮,魏江對他視如己出。

郁景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竟認情敵為父親,便又開始對付魏家,魏家並不能與勢力龐大的郁家對抗,只得把郁清送回去。

小叔也說起過,那時的郁清並不叫郁清,他叫,魏行止。

這個被埋藏在過去的名字,他曾一筆一劃的在她掌心寫過,希望她能這樣喚他,郁清該是非常不喜歡郁清這個名字,也不喜歡郁清這個身份才對。

畢竟郁景開把他接回郁家後,不管不顧,卻把他名字改過,郁是郁景開的郁,清是蘇清的清,這像一個烙印打在他的身上,提醒他,他是不被接受的存在,既不是魏江的孩子,也不是郁清正室妻子的孩子,只是郁景開設計讓蘇清懷孕的野種,多麽殘忍,他竟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郁清這麽多年又是怎麽過來的?

魏沾衣挺直背脊,站在雨幕的身影纖細脆弱,眼中並無一絲畏懼,有的只是壓抑著恨意的怒火。

為父母,也為郁清。

“是我。”她唇角笑意譏諷:“聽說你大權被奪,已經被趕到鄉下,怎麽又回來了?”

郁景開盯著她,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她,像在看著另一個人:“你很像她。”

魏沾衣冷笑。

郁景開眼神帶回憶:“你像她一樣的倔強,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像,不愧是她養出來的孩子。”

“因為我和她一樣恨你,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毀了我父母,又想毀了郁清,你枉為人父!”

郁景開卻是一笑:“我調查過,三年前郁清就想娶你對吧,還為了你跟我作對,沒想到你居然是魏江和蘇清的女兒。我看你急匆匆的跑下來,是準備去找郁清?孩子,沒必要了,你永遠都不能和郁清在一起,我從前沒有得到你母親,現在郁清也別想得到你。”

魏沾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個瘋子,你究竟配做父親嗎?他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老人吼了一句,重重咳嗽起來,身旁的管家連忙為他拍背。

郁景開冷聲:“他是魏江的孩子,他心裏一直把魏江當做父親,每年他們的祭日,他都會祭拜他們,他這個孽子!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你根本沒資格說這種話,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你放任所有人欺辱他,放任別人侮辱他是野種,你的妻子瞧不起他,你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也瞧不起他,可郁清有什麽錯?如果不是你,他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魏家,他會有一個溫暖的童年和溫暖的家庭,我父母也不會抱憾終身,死不瞑目,一切都是你!郁景開,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老人一直重聲咳嗽,管家轉頭冷冷看她,突然喊了一聲:“動手!”

四面八方走出保鏢,足有百余人。

魏沾衣捏緊拳頭:“真是狡詐,故意在這裏埋伏我吧。”

保鏢們蜂擁而至,魏沾衣獨自應戰。

然而人數太多,魏沾衣就算再怎麽能打也抵不過百余人的車輪戰術,漸漸顯露疲態,直至被郁景開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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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沒有在魏沾衣家找到她,聯系莫可後才知人在莊橋山,他又立即驅車趕往莊橋山。

雨下得安靜,山上已經沒有行人,郁清停好車後立即上山,莫可和楊曦結伴同行,蘇淩架著宋捷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