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第2/3頁)

沈安瑜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身體有些微微的僵直。

明明已經在一起睡過那麽久,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格外的緊張。

那種感覺,像是比他們第一天睡在一起還緊張。

那時,是因為她不諳此事,緊張中還帶著好奇。

而如今,細枝末節懂得太多,兩個人熟悉的只要一個動作就能把人的火給點著。

遭不住,遭不住……

旁的位置輕輕踏下來些,是他躺上來了。

沈安瑜雖然閉著眼睛,可是眸子卻在不安的轉動著。

男人的悶笑聲在此時忽然想起,將那種無聲的曖昧徹底推向高|潮。

沈安瑜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連帶著腳趾都下意識的卷縮著。

男人的手忽然撐了過來,周身的空氣瞬間被他獨有的氣息包圍著。沈安瑜仍是沒有睜開眼睛,卻緊緊的咬住了唇。

過了幾秒鐘,一聲輕微的“哢噠”聲響起,房間瞬間陷入安靜。男人不可忽視的存在感終於減弱了些,沈安瑜微微松了口氣。

察覺到她的緊張,靳擇琛無聲的輕笑了下,伸出手將人扯進懷裏。然後輕聲說:“睡吧,我什麽都不做。”

他坦然的像個正人君子,倒是顯得自己放不開了。

又不是沒睡過!

沈安瑜忽然冷靜了下來,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

然後她在靳擇琛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醞釀著睡意。

過了沒多久,懷裏的人呼吸漸漸均勻。

靳擇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的房間裏,他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明亮。他微微側了下頭,輕輕吻了下沈安瑜的額頭。

用十分輕的聲音呐呐道:“我只有你了,寶寶。”

沈安瑜似乎有些被吵到,下意識的想翻身離開。靳擇琛眸子沉了沉,將她再次攬進了懷裏,然後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手穿過她的胳膊,自然的輕輕落在她的小腹上,柔聲說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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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沈安瑜忽然覺得自己被勒的有些緊,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下,可力度仍舊沒有減弱。

沈安瑜在困意的席卷下,再也無力掙紮,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她身邊的靳擇琛,眉頭微蹙著,忽然夢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見到沈安瑜時的場景。

那是高二,也剛好是今天的這個時候。

他去看了看溫婷,在那裏遇到了靳煒業。

當時的他還並沒有學會現在的隱忍與釋然,當時就和靳煒業大吵了一架,甚至動了手。

動手的時候,他用拳頭砸向了靳煒業的臉,被靳煒業一個側身躲開。而他的力氣沒來得及收,直接慣性沖到了溫婷的墓碑上。

那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以至於拳頭擦到墓碑上時,頓時見了血。

鮮血順著墓碑滑落,滴到溫婷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溫婷仍是少女模樣,靳擇琛記得那是他六歲時,他們一家三口去海南度假時拍的照片。

溫婷笑的無憂無慮,夫寵子乖的,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幸福。

那幸福的模樣被靳煒業用手機定格,然後又諷刺的成為了如今的黑白照。黑白照片被染了鮮血的紅,變得更加的悲愴。

兩個男人看著照片一點點的染了血,像是愣住了一般。

靳煒業率先反應過來,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用自己潔白的襯衫去擦拭。同時沖著靳擇琛嘶吼著,“還不把你的臟手拿開!”

靳擇琛嘴角輕扯著,滿臉的譏諷,“我手臟?你幹凈嗎?你他媽全身上下都臟透了!你還有什麽臉來看她!”

靳煒業身體肉眼可見的抖了下,然後像是頓時失了聲一般,無論靳擇琛再怎麽罵他諷刺他,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又耐心的擦著溫婷的照片,像是怕把她弄疼一樣。

靳擇琛越看越覺得荒唐,甚至惡心。

他冷笑著,“你擦的幹凈嗎?這輩子,都幹凈不了了。”

靳擇琛說完,也懶得和他多待,直接轉身就走。

那晚他沒回家,去外公家睡了一晚,可是一夜沒睡著。

第二天他本不想去學校,可是卻又發現實在沒處可去。到還不如聽聽課,至少沒功夫去生氣和難過。

於是他難得沒遲到的到了教室,到的時候教室裏只有六七個人,見他來了還有點詫異。

靳擇琛輕掀了下眼皮也沒理他們,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可是還沒坐穩,就聽見一個男生略帶緊張的說:“靳擇琛,你坐哪兒幹嘛?你值日的位置在國旗台啊。”

“嗯?”

大概是他今天的狀態太過嚇人,那個人不自覺的吞咽了下,然後說:“算了,你今天不想值日下次補上吧。”

哦,原來今天該他值日。

他開學到現在,因為天天遲到,似乎一次值日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