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第2/3頁)

她倆站在黑黝黝的冷風裏瑟瑟發抖,都有點後怕,卻又覺得刺激,最後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般相視而笑。

蕭晴拍拍胸口:“哎呦,緊張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幹什麽呢,對了,我看那個媽媽桑帶來的一隊小夥子,有一位長得還真不錯呢!”

趙想容笑容不改,她回頭望了眼“FIFITY”高高掛著的霓虹招牌。

這就是蘇昕曾經工作的夜總會地點。

周津塬一定認為,他自己所具備的那些膚淺又表面的條件,就是她現在要牢牢拴住他和這場婚姻的原因。可是,趙想容冷漠地想,周津塬喜歡上蘇昕的理由,也不見得更崇高更清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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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周津塬終於回家。

臨到春節,醫院裏忙得不得了。又是開會,值班,整改,和醫生操作考核考試。

今天是一天的手術日,周津塬原本回家早,半途又被叫過去加班,最後他直接穿著刷手服回來,奔回房間就像醉漢一樣睡過去,什麽夢都沒做。

到了半夜被餓醒,周津塬在黑暗中隨便一摸表,淩晨兩點多。他準備再睡過去,但聽到外面好像有什麽動靜。

周津塬腦海裏終於一個警覺,他想起來,趙想容好像說要搬回來住。

“趙想容?”他提高聲音說,“容容,你回來了?”

沒有人回應,周津塬原本想繼續睡,還是隨便穿上衣服起來。

客廳沒有人,門口那堆快遞旁邊擺著一雙銀光閃閃的高跟鞋,是趙想容的,她的外套脫在沙發上,還有一個亮閃閃的口金包。

他走到對面的套房,敲了敲門,沒有回應,門被反鎖著。周津塬從茶幾下面找到備用鑰匙,門打開了。

燈光大開,趙想容蜷縮在她的大床上,穿著非常緊身的連衣裙,她脫了一半,雪白的後背都是冷汗,她後背的刺青露出來,醉酒兔子伸出一支尖耳朵,旁邊是一瓶布洛芬。

“胃疼?只吃止痛藥有用嗎?”周津塬冷冰冰地問,他把她身體翻過來,“我之前給你的藥在哪兒?”

“喔,不,我大姨媽突然來了。”她喘息地說,那模樣像是被蛇咬住脖子,“提前了兩天,疼死我了。”

周津塬看到了旁邊拆開的衛生棉條,他把她推倒在布滿十多個羽毛枕頭的大床上,坐在旁邊,嫻熟卻不耐煩地開始按摩她冰涼的腳面。

男人的熱度和力量,穩定地從抽搐的小腿傳過來。

周津塬很少來趙想容的房間,他隨意掃了一眼很多華麗的擺設,又問:“現在才剛回來?你今年的流感疫苗打了沒有?”

趙想容沒有說話,她臉色蒼白,痛得像嬰兒一樣趴在床面,這是瑜伽裏的姿勢。過了會,她的回答才從被褥裏顫抖但清晰地傳過來。

她冷冰冰地問:“最近你還在見她嗎?”

趙想容沒說蘇昕的名字,一方面是嫌惡心,如果從她嘴裏喊出這名字,就仿佛罵了一句什麽臟話似得,再一方面她不敢說,就仿佛說了後,蘇昕和周津塬的奸情已經坐實了似的。

周津塬還是垂著眼看著她,但他沒吭聲,兩人之間只剩下沉默。

趙想容感覺周津塬的按摩一直沒停,她心裏悶,又覺得身心俱累,想抽回腿,卻被他牢牢握著,怎麽逃都逃不了。後來布洛芬起了作用,小腹的絞痛慢慢平息,身上不再那麽寒冷。

只不過到最後,依舊沒有等到周津塬的任何回答。

他大概也是不屑回答吧。

到了第二天早晨,趙想容獨自在自己房間醒過來,旁邊無人。

她幾乎以為昨晚是夢境,走進客廳,桌面擱著周津塬去醫院前匆匆買來的一份早餐,才知道不是。

趙想容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再次看著兩人的結婚照發呆,一方面排山倒海地恨自己恨周津塬,一方面卻也在替自己和周津塬找借口,總覺得這日子其實還能瞎著過。

蘇昕能有多重要?男人就是喜歡個新鮮勁兒吧,還是拖著吧,拖著拖著,什麽新鮮感都沒了,離不離婚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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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鐘趙想容的鈴聲響起來,司姐從美國回來了,讓她出來一起吃brunch。

趙想容得到耳報,高層會議又吵架了,每當這時候,司姐都要沒頭沒腦地罵趙想容泄恨。也沒什麽原因,可能趙想容心理素質最好,司姐就要對她越嚴厲似的,表現出對一切的掌控權。

果然,司姐說情人節的選題非常失敗,罵了她一頓不上進。趙想容懶洋洋地聽,老上司罵她幾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唄。

司姐又找她要塗霆的拍攝方案,趙想容無意看到,塗霆昨晚終於在微博上更新了一張自拍。

塗霆斜斜地坐在錄音棚的中間握著話筒,在滿是灰塵的光芒中低頭,側影發紅。他沒有看鏡頭,脖子上掛著監聽耳機,露著非常硬朗的鼻子和下巴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