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2/5頁)

趙奉陽的司機小塗在電話另一端,小心地問周末能否接她回家。

趙想容點了公放,把手機扔在旁邊,彎腰先從鞋櫃裏精心選了三四雙高跟鞋,隨後解開睡衣,一絲不掛地站在鏡子前,伸手在布滿華貴料子裏的衣櫃裏取衣服。衣櫃裏的東西很多,非常整齊,即使最苛刻的強迫症都為嘆服顏色和布料的整齊分類。

衣服,比男人忠誠多了

趙想容的身體像白魚一樣在布料裏打了個轉,小塗說了幾句話,結巴片刻,無法繼續。

他苦著臉說:“小姐?”

趙想容選好一條胸口挖成方型的流蘇連衣裙,她眉開眼笑,對著鏡子,“啵”地拋了個飛吻。

“我這周末肯定回家吃飯,帶著我老公。”她嬌聲說,“還有,你讓我哥別給津塬打電話了。”準備掛斷電話前,她冷不丁地問:“我哥身邊,最近是不是又換新人?”

趙想容心裏雪亮,小塗每次見了她只會訕笑,哪裏敢給她打電話,肯定是她大哥授意。沒準兒,他也在旁邊。

“這個,我真不知道……”小塗又卡殼了,他哪裏能接老板的八卦,何況,八卦的當事人,他的老板確實就坐在車座後面,沉默聽著這對話。

趙想容輕笑一聲:“哎,某人遲來的青春補償期,什麽時候能過去?”

粉紅豹大部分的男友,都是她在二十多歲前交的,但趙奉陽卻是過了三十歲後,開始像老房子著火似的和各路小明星小模特戀愛,一個賽一個的美艷,都屬於長腿長發的嫵媚類型,還走馬觀花地換個不停。

這圈子非常小。有時候,趙想容坐在一場秀的台下,她能在台上見到趙逢陽的前任,和前前任和前前前任女友出來走秀,互相都帶著點啼笑皆非。

小塗收了電話後,車內恢復安靜,他也沒敢從後視鏡瞥老板表情。

在停車場的黑暗裏,趙奉陽對妹妹的嘲諷面無表情,直到他望著車窗外,嘴角露出一點陰沉的笑意。

周津塬夜深回家,第一眼看到趙想容又正趴在沙發上等他。

桌面是沒來得及收拾的外賣淩亂地放著,她已經枕著一本花裏胡哨的法語教材,歪頭睡著了。

周津塬走到她旁邊坐下,放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資料,再隨手翻了下外賣袋,裏面還有一碗花膠雞湯,他給自己加熱,再順便看了眼趙想容的法語書。

身為表裏如一的學渣,趙想容除了時尚雜志,她不看任何書。

周津塬英語很好,他們科室裏接班時全部用英語,去年曾去斯坦福進修過。兩人每年的出國旅遊,每次點菜都由他來,趙想容不懂英語也看不懂菜單,只負責在旁邊搔首弄姿地拍照。

面對周津塬的試圖阻止,她振振有辭:“米其林三星就了不起?就不能拍照?咱倆都付了40%的小費,用金錢支持了他們的勞動。我怎麽不尊重他們了?”

趙想容還硬拉來 chef 陪自己合照,對方看著這張美艷動人的臉,也熱心邀請她用中文在餐廳貴客日志裏簽名。

這樣的女人。

趙想容被周津塬推醒後仍有點懵,耳邊嘈雜,恍惚感覺自己好像還在秀場,她連忙坐起來,用剛睡醒人的毫無察覺的高音量問:“都幾點了?”

他耐心地回答:“十一點半。”

趙想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男人面色很平靜,也分不出喜怒。

“看書睡著了,並不是專門等你回來。”她伸了個懶腰。

周津塬知道周末要回趙想容父母家,點頭答應。他向來是二十四孝好女婿,每個月都固定去嶽父家報到探望,反而是趙想容對自己父母很不耐煩,經常推三阻四不愛回娘家。

趙母總數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瞧她媽這話說的,趙想容諷刺地想,沒準兒離婚後能常回家看看吧。

周津塬幫趙想容倒了杯水,就回到他的臥室準備休息。

趙想容在深夜裏反而精神了,趴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她為曾經的party animal,這半年特別老實,但還有不少熟人在微信各種被屏蔽的群裏隔空呼喚:“我們豆豆大美女在哪裏?閉門孵蛋呢,出來喝一杯,好久都沒出面啊。”

趙想容手指移動,飛快地回了幾句:“本姑娘現在正喝著呢,你們那局不重要!改天再約!”

周津塬洗完澡後,想起筆記本需要充電,走出客廳拿電源。

趙想容依舊趴在沙發,她先在群裏發了幾個五塊錢的小額紅包,任群裏人搶完後怒罵她小氣,又迅速發了個一百塊的紅包,看著稱呼迅速改口叫“想容爸爸”,正笑得頭也擡不起來,蛇樣的腰微扭著,小腿翹在半空,晃晃悠悠地勾人。

過了會,她笑夠了,趙想容用光裸的手臂,隨手拿起旁邊的香水瓶,在半空中往睡衣上補噴了香水。厚厚的法語教材早就被扔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