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六)(第2/5頁)

鄭煜澄失笑:“怎麽又說到我了?”

溫幼蓉當即反駁:“這怎麽能一樣,誰都不是遊清!”

鄭蕓菡彎唇笑:“所以,誰也不是元洲哥哥啊。”

元洲哥哥……

鄭煜澄和溫幼蓉同時在腦子裏勾勒出衛元洲那張冷厲的臉,再配上菡菡這聲甜膩的“元洲哥哥”,紛紛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溫幼蓉逃回丈夫身邊,與他小聲咬耳朵:“太膩了。”

鄭煜澄:“忍一忍,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鄭蕓菡:……

……

玩笑開完了,鄭煜澄還是肅起臉來與她說正事。

“大哥的意思是,以往的交情是以往的事,如今正式談婚論嫁,兩家難免被更多人主意到,在禮成之前,你們都不可亂了男女大防,能不見面就不要見面,見了面也要規矩守禮,能不能做到?”

鄭蕓菡的心情經過一番大起大落,已經四平八穩,比起三哥搞出來的事,大哥二哥提出的要求已經十分能接受了。

她當即應下:“我一定聽話,絕不亂來。”

出門上值時,鄭煜澄同溫幼蓉一道乘車。

剛坐下,鄭煜澄輕輕嘆了一聲。

下一刻,肩上長了顆腦袋,她歪頭問他:“嘆什麽氣呀?”

鄭煜澄擡手勾住她的肩膀,悠悠道:“早間,大哥惱怒懷章王的唐突和霸道,我勸了;他不喜這個妹婿,要叮囑蕓菡的話,我也說了;原以為能接受這件事,我還打趣她了,可不知為何,心裏還是空落了一片,尤其想到她出嫁時,就……”

溫幼蓉忍笑,一本正經道:“就不是個滋味兒?”

鄭煜澄被點中所想,食指虛點了幾下:“差不多。”

溫幼蓉笑起來,撲進他懷裏:“那是自然,我與菡菡玩在一起,也舍不得她嫁的不好,你自小照顧她,長兄如父,二兄入母嘛。”

鄭煜澄面無表情,擰她

的臉:“二兄如什麽?我沒聽清。”

溫幼蓉嗷嗷吃痛:“亦如父,亦如父!”

鄭煜澄松了手,改為輕輕揉:“下次再亂學這種話,我就收拾你。”

溫幼蓉窩在他懷裏不起,一邊任他揉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萬一以後我們生個女兒,你一定是個嚴父。”

鄭煜澄沒說話,心裏在想——倘若是個女兒,有些事情就必須從娃娃抓起了!

……

衛元洲從早上起心情就很不錯。

“傳話的人到了嗎?”

樊刃恭敬道:“王爺放心,已經如實告知太妃所有的事,太妃欣喜非常,讓王爺不必掛心,從今日起便會讓人開始籌備迎娶王妃一事。”

衛元洲笑笑:“也別太累著母妃,若是人手不夠,就從宮裏借人。”

樊刃有些意外,王爺多年來低調行事,很少高調鋪張,宮中都是有經驗的老人,也能擡高婚事的門面,王爺這是認準了人家姑娘,要風光迎娶啊。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太子將一份文書遞給衛元洲,“今日早朝後,鄭煜堂向父皇呈遞了一份奏書,當中論及馬政,皇叔請過目。”

衛元洲接過一看,神色驟變。

原本太子此次推行新政,就是為了將大齊的馬駒資源抓在手中,一改從前的被動狀態,無論是太子的立場還是他的本心,都更想全部收攏,再逐級整合。而一直以來與史靳接洽處理相關事宜的衛元洲,便是太子認定的掌權人選。

衛元洲也一直謀於此事。

但鄭煜堂今日這份奏書,卻是論及馬政掌權者,應避免獨斷獨行,或該從一開始就分權而設,相互監督,相互約束。

這種設權本不稀奇,也有一定的道理,加上鄭煜堂那妙筆生花,善思善辯的本事,此言一出眾人稱道,也有些明白太子的心意,想要提出一些反對意見的,但口舌之辯,在鄭煜堂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盛武帝對此沒有明確表態,而是讓太子好好看看這份奏書。

其實太子很看重鄭煜堂,之前史靳那件事,也是鄭煜堂和鄭煜澄在朝上舌戰群雄,力保史靳,這才沒讓計劃打亂,保全了大局。

可還沒兩天,這鄭煜堂就搞起事情來了。

馬政散亂多年,

好不容易借著這次大改清繳一番,朝中附和之人,多數是想在這當中分一杯羹,若讓他們占據一部分權利,他以後想收回來就更難。

太子摸著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這奏書,看的孤都忍不住反思起來,他是不是沖著孤來的。”

他看向懷章王,:“皇叔覺得,會不會是孤令煜星受傷一事,叫鄭煜堂這廝護起短來?”

衛元洲心頭沉甸甸,面上還要雲淡風輕:“護短?”

太子低笑一聲:“孤可不是胡說,這忠烈侯府的幾個,護短時六親不認,孤比任何人都瞧得清楚。鄭煜堂是可用之才,如今他居中書舍人之位,其師嚴右相亦是孤之老師,嚴右相一向睿智明理,孤十分崇敬,鄭煜堂便是他為孤培養的人才。待時機成熟,自會引他為接班人。站在鄭煜堂的角度,議政上奏都是常事,孤就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