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了結(第2/4頁)

無人會去怪皇姑,畢竟養不教,父之過。他在皇姑身上攫取的好處太多,一旦甥女惡行公諸於世,世人只會覺得他為君不明,助紂為虐。

“你們二人各去刑部與大理寺一趟……”

隨著刺殺懷章王的刺客竟是早已似在五原郡大獄的囚犯一事曝光,盛武帝當即下令清查各州郡大獄,連帶在獄犯人名錄,死亡名錄,在逃案犯名錄一並清查核對。

這一查,竟牽扯出幾樁謀殺案,還都是刺殺官員的大案子,近九成為仇殺,犯人在逃,此事牽連甚廣,是名副其實的大案,若非今朝陛下下令,又有太子雷

厲風行派人跟進,興許還會被壓著,前後一聯系,立馬就傳出有人偷天換日豢養死囚,刺殺政敵的猜想。

多州郡官員被查,緊跟著就扯到了貪.腐一事上。

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之下,蛆蟲腐肉淤積。

啪——

青盞擲地,碎落一片。

安陰目眥欲裂,冷眼盯著面前的五原郡守,啞聲道:“誰讓你這時候來的!”

五原郡守身披鬥篷,作了喬裝打扮,看著面前的碎片,他第一次沒有了平日裏的卑躬屈膝,語氣帶上焦慮:“公主,眼下只有您能幫我們了!”

安陰眼神幽冷:“幫你們?本公主為何要幫你們?”

五原郡守本就是小人之心,一聽這話,只覺她要獨自脫身,當即道:“公主此言差矣,多年來臣等為公主鞠躬盡瘁,辦了多少事,眼下死囚一事第一個瞞不住,人是給公主養的,也是公主用的,若臣跑不掉,公主難道就跑得掉嗎!”

“放肆!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威脅本公主!”安陰還不至於徹底撕破臉,放緩了語氣安撫起來:“現在還一切尚未定論,你們就慌成這樣,甚至跑來這裏,便是沒有線索也會被人抓住線索,簡直蠢笨如豬!囚犯一事,就當那個左眼有疾的是例外逃脫,可其他人呢不過是他們推而廣之的一個猜測!”

她眼底陰鷙:“不妨告訴你,這些人正藏得好好地,你們信不信,誰敢在這時候讓本公主不好過,本公主就讓他們的刀好好舔你們的血!”

五原郡守終於露出懼意:“可是公主,不止是死囚一事,還、還有那幾個礙事的……”還有藏在府中的銀子,還有……太多了。

“他們活著的時候,都沒能濺起水花,如今成了死屍,還能翻什麽浪?”安陰漸漸失去耐心:“本公主再警告你一次,誰先露了怯,本公主就送誰先去見閻王!此事眼下看著鬧得沸沸揚揚,可是很快就會止住,你們只管按照往常的,該怎麽做怎麽做!”

換作往常,五原郡守未必像現在這麽慌。之前的確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可是很快這些人都成了死人。每一次看似要鬧大之時,又會莫名的被按下來。

就連她當日虐殺夫家一家,鬧得沸沸揚揚,也不過是一陣的熱鬧。過了之後,死人已是死人,她還是那個風光的安陰公主。

可這次……不一樣。

從死囚一案到官員被殺案,再到如今的貪官案,非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沒有人來按住事態發展,沒有人……

……

就在朝中為連環案天翻地覆的時候,忠烈侯府卻開了側門,引了工匠,修葺起大公子的院子來。

鄭煜堂的院子自從原配裴氏去世後就再沒有修葺過,而今動工,忠烈侯十分意外,一番詢問下,竟被告知是為

了娶妻迎新婦修葺。

劉氏聞訊而來,滿腦子疑惑:“大郎是要與誰結親?我們怎麽都沒聽說過。”

忠烈侯有些惱火:“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你的確到了娶妻之年,也該先告知父母,一步一步慢慢來,你倒好,徑自動工修葺屋舍,你當這是什麽小事嗎!簡直胡鬧!”

劉氏附和:“修葺屋舍是大事,大郎可有請工匠與風水師父看過?萬一動了不該動的地方,壞了風水氣運,豈非得不償失。”

鄭煜堂負手而立,平靜的看著工匠將泥沙一袋一袋的扛進來,淡淡道:“此事兒子自有主張,只待朝中之事一過,自會登門提親。若父親母親覺得此事費錢,也沒什麽,兒子多年來有些積蓄,修葺屋舍迎新婦的銀子還是有的。”

“你說的這都是什麽話!你是侯府未來的當家,這都是你的,你在這裏作什麽酸臭計較!?”

工匠拿圖紙來給鄭煜堂過目,忠烈侯被完全無視,又不想在外人面前鬧笑話,冷著臉拂袖而去。

鄭煜堂捏著圖紙,眼神一偏,看到了站在槐樹下的鄭蕓菡。眼神略過去的那一瞬間,少女眼底泛著讓人陌生的冷光,然觸及他的目光,又陡然溫暖起來。

他眉頭微蹙,揮手譴退工匠,折起圖紙,沖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