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拆穿(第2/3頁)

他起身要走,剛走兩步又轉回來,語氣遲疑:“你——生氣嗎?”氣到非報復打擊不可泄憤那種……

鄭蕓菡下意識反問:“那你生氣嗎?”

鄭煜堂很認真的思考,然後篤定道:“我還好。”

鄭蕓菡跟著點頭:“我也還好。”

鄭煜堂松了口氣,腰挺得更直了:“那就好。”

待鄭煜堂離去後,真兒氣呼呼抱不平:“怎麽能不生氣!枉費姑娘這些日子為了投其所好煞費苦心,結果竟叫她擺了一道。”

鄭蕓菡心虛的笑笑,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如釋重負。

一來,雖說舒清桐騙她一事不太厚道,但她為了解舒清桐,跟二哥借人去探析一個姑娘家的私生活也不光彩。一人一回,且算抵了。

二來,若畫真的在舒清桐手裏,她求畫一舉恐怕是個艱苦卓絕的持久戰,眼下等於局面歸零,又給了她新的希望。

善兒安撫真兒,好奇道:“可若舒姑娘手裏根本沒有畫,她又是怎麽跟姑娘撞了衣衫的呢?”

這一問正中關鍵。

“對喔。”鄭蕓菡恍然:“她手中無畫,就不知畫中女仙什麽樣,何以與我撞了衣衫呢?”

這個舒清桐,真是個迷呢。

……

因鄭煜堂無情揭穿,畫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鄭蕓菡想邀池晗雙同去曹府花宴,池晗雙一聽曹家姐妹的名字就嚷著頭疼,她只好自己去。

今日,善兒為她挑了一套半臂花間裙。

鄭蕓菡貌美雪白,膚質極佳,若單穿一身凈白行在日頭下時,能白到發光,格外搶眼,她不喜這般張揚,衣裳多半都是最常見的款式與顏色。

上身的白色窄袖上襦與艾綠半臂襯出淡雅脫俗,黃白花間裙的剪裁幾乎是裹著腰身一路往下開擺,細長裙帶遊走細腰,余出一臂長柔柔垂下,行走間如枝頭迎春隨風擺弄,伴著佩玉珠鏈叮咚作響,俏皮靈動。

乍看,是最平常的春日搭配,再看,是移不開眼的盛景。

剛出院門,撞見堂兄鄭煜風,鄭蕓菡向他見禮,鄭煜風匆忙一眼並未留心,待擦肩而過,又後知後覺回頭,直至鄭蕓菡走遠才收回目光,喃喃道:“打扮的這麽好看,莫不是要會哪家郎君?”

上了馬車,善兒遲疑道:“侯府壽宴時,那曹家姑娘在咱們這吃了虧,也不曉得這回會不會擺姑娘一道。”

鄭蕓菡:“她若鐵了心想擺我一道,是我逃過一次就能安然無憂的事情嗎?有誤會就解,就舊怨就化,還能怕的連自己的日子都不過了?今日天氣好,適合出門走走。”

其實,鄭蕓菡不是沒想過曹家設宴相邀的目的。

侯府壽宴,曹曼彤失言、太子不悅,大家有目共睹,然曹曼儀的側妃之位並未受影響,所以曹家可能是想借這次機會叫外人看明白,太子並未因任何事情遷怒曹家,順道為曹曼儀入東宮一事牽線搭橋,往後也好有施展拳腳的人脈。

至於曹家姐妹會不會趁機尋私仇,且行且看。

馬車抵達曹府大門,鄭蕓菡被婢女攙扶下車,剛站穩,一道熱情的聲音就自門內呼出:“鄭姑娘。”

曹曼儀快步而來,站定時輕放裙擺:“我還怕你今日不來呢。”

鄭蕓菡笑:“曹姐姐的貼子,哪有不來的道理。蕓菡在此先恭喜曹姐姐好事將近。”

曹曼儀笑的臉頰通紅,真有些待嫁姑娘的羞赧喜悅,“快別笑我了,先時舍妹無禮,擾了侯府宴席,我已罰了她,今日你是客,怎麽盡興怎麽來,莫要拘束。”

鄭蕓菡笑著客氣幾句,由她領著進門。

曹曼儀是真熱情,不僅將她領到了後園裏賞花位置最佳處,還引了自己的小姐妹幫忙陪客,不過片刻,鄭蕓菡就被曹式熱情包圍了。

鄭蕓菡對不熟之人,一向將氣質這塊收的死死地,初見她只會覺得秀氣愛笑,溫柔少言。

陪著她的幾個小姑娘正賣力的沒話找話。

“鄭姑娘好福氣,聽曹姐姐說,令兄只因怕你失望,竟一擲千金購下大批極品紫檀木送給你,有這樣一個體貼溫柔的兄長,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說話的年輕姑娘鄭蕓菡頗眼生,想來是條件不符,沒有被她的花名冊錄取。

又有人接話,“極品紫檀木可不是白叫的,普通的床與它打的相比,同樣是睡覺,一個是將時間睡過去,一個是將時間睡回去,起先聽曹姐姐說,我還不信,今日觀鄭姑娘氣色精神,我算是信了,恐怕姑娘用的家什都是這金貴玩意兒打的,世上哪裏找這樣的哥哥呀。”

這一次,鄭蕓菡沒有心情去打量說話的人是什麽模樣,心中警鐘已然鳴響。

侯府壽宴時因紫檀木的事情,曹家姐妹在太子面前壞了印象,她若是曹家的,就該將這件事情徹底蓋過去,誰提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