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不講理(第2/3頁)

因為去支援大浪底水庫修葺是杜雲紅教授給找的事兒,於澤直接對杜雲紅教授都不待見上了,他眼眶還紅著,問杜雲紅教授,“您還有什麽事兒嗎?”

杜雲紅教授朝屋內看了一眼,見謝迎春像是拆家一樣在廚房裏剁東西,明白了。

小兩口這是鬧別扭呢!

“哎呀,是這樣的,我和土木系的李彧商量了一下,小謝這身體狀況確實不方便去大浪底,別的不說,爬大浪底水庫的那個大壩,她就很難上的去。我們決定說,讓小謝留在學校,但不能留在你們住的地方或者是圖書館,你們得去收發室,有什麽情況,我們隨時通過電話和傳真機聯系。”

於澤當場就給杜雲紅教授表演了一個變臉,“這樣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特殊情況,只能特事特辦。”

於澤把門給讓開,“您進來,迎春正在做酸棗糕呢,我去喊她。”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

於澤一聽謝迎春不用去大浪底冒險了,上揚的嘴角根本不受控制,他把杜雲紅教授迎到屋子裏,找了個板凳給杜雲紅教授坐,然後才走到廚房,用手指戳了戳心無雜念一心只想把酸棗‘分屍’的謝迎春,說,“給你找事兒的那個教授來了。”

這個年代的房子,隔音效果普遍不好,杜雲紅教授將於澤對她的描述聽了個清清楚楚,腦門上劃過一排黑線。

謝迎春放下手中的菜刀,瞪了於澤一眼,“你都敢玩暴力了,你厲害!”

於澤被謝迎春的眼神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他趕緊反思自己,他玩啥暴力了?明明他一句重話都沒說啊!

再看謝迎春,她在廚房裏瞪於澤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兇,一出廚房,她立馬就變得笑意盈盈。

“杜教授,您來了?您是還有什麽安排嗎?”

杜雲紅教授把剛剛才同於澤說過一遍的話又同謝迎春說了一遍,謝迎春總算明白於澤臉色變好的原因了。

男人果然都是鱔變的。

謝迎春向杜雲紅教授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拖團隊的後腿,然後同杜雲紅教授說,“我要做點酸棗糕?您等我一會兒,嘗幾塊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得回去收拾行李呢,我們大概大後天到大浪底水庫,到時候會打電話回學校來,收發室的人通知你過去的時候,你再去。”

客客氣氣地把杜雲紅教授送走,謝迎春心頭松快地進了廚房,見於澤低眉順眼地看著她,氣不打一出來,拎起菜刀來就看於澤。

於澤被謝迎春給嚇了一大跳,說話的舌頭都不利索了,“咋,你要謀殺親夫啊……”

謝迎春翻了個白眼,“趕緊過來給我剁酸棗,剁成棗泥!我的胳膊都快累垮了,你也不說過來幫我,還在那兒吼我。”

於澤一聽這話,頓時委屈了,“我哪兒吼你了?我什麽時候吼你了?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吼你啊!剛剛明明就是你在那兒叭叭叭地說,我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謝迎春瞪於澤,“你在那兒一句話不說回了臥室,就是玩冷暴力,你就是無聲的吼我!”

於澤:“……”無聲地吼?

“你不能因為我高考語文成績不如你就把我當傻子啊,無聲地吼是咋吼?你給我吼一個?”他對上謝迎春那吃人的目光,越說聲音越小,但還是沒忍住心裏的情緒,小聲嗶嗶了一句,“你這不是不講理呢?”

謝迎春冷笑,“你確定要讓我講理?”

於澤呼吸一滯,求生欲極強地說,“你什麽時候不講理過?從來都是我不講理,我這人自私自利,思想覺悟不高,沒有為國為民隨時犧牲自我的精神!再說了,你就是我的領導,不僅僅是生活中的領導,還是思想上的領導,你咋會不講理?你說的話裏,每一句、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對的,你做的事也都是對的。”

謝迎春被於澤這狗腿的表現給氣笑了。

她從面粉袋子裏挖出一碗面粉來,用熱水摻著調稀了,才說,“其實吧,剛剛是我不對,我當初還說你像個傻子一樣,別人都躲在防空洞裏,就你急著往外跑呢,結果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後,我還是做了和你一樣的選擇。”

她說著說著就笑了,“這樣想想,咱倆的思想覺悟都挺高的,也都挺勇敢的。”

於澤小聲嗶嗶,“你就得等我姑過來擰著你的耳朵好好接受教育。當初的我是傻,沒見識過潰壩的危險,以為頂多是松原江的水漲一些,江岸線往外擴一擴……我要是知道潰壩那麽危險,絕對不出去。現在就更別提了,媳婦兒和孩子都有了,我能丟下你們母子倆去冒險?我要是真那樣做了,還算個男人麽?哪有你覺悟高,肚子裏懷著孩子,我死命拉著勸你不要走,你還非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