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聽墻角(第2/2頁)

“我馬上就把化學的筆記全都寫完了,你趕緊把學習速度提上來。語文和政治也得準備啊,肯定是一堆背的東西,我都擔心上頭批卷子的人會不會因為政治成績不好就把我們給卡掉呢……你想想,思想政治覺悟不高,還想上大學?這多大的一頂帽子啊,扣下來都能把人給壓死!”

於澤吸了吸鼻子,不敢說話。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選擇來吃學習的苦?

仔細想一下,他想起來了,他擔心自己一眼就看上的姑娘撇下自己獨自一人回城,轉眼就把自己給忘掉。

一想到‘渣女’二字是謝迎春用來形容她自己的,於澤就不敢有半分的懈怠,他看書時越發專注了。

連帶著再放周假的那兩天以及接下來的國慶,於澤都沒回家,渾然將自己答應給買棉花的事兒忘在了腦後。

於奶奶等了好幾個禮拜都沒見到自家孫子送棉花回來,還以為是自家孫子出事兒了,連忙攆著自家兒子去慶雲油田找人。

老於同志騎著一個除了鈴鐺不響外哪兒都想的老破舊自行車,一路叮叮咣咣地去了慶雲油田,累得直喘粗氣。

因為慶雲油田也在放假,除了必須在油田上輪值的那些人外,絕大多數人都休息著,老於同志和油田上的門衛打了聲招呼後,循著記憶裏的路線,直奔於澤的宿舍。

結果發現那門是鎖著的。

“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在路上好不容易堵到一個人,老於同志趕緊問,“同志,你見到於澤了嗎?我是於澤他爸。”

那人指了指家屬院的方向,道:“在家屬院那邊呢,他最近每天都往家屬院那邊跑,叔,您去家屬院那邊看看。進了月亮形的拱門之後,走到第三排平房,往左邊數的第三間,就是謝師傅住的地方,於澤肯定在那兒。”

“謝師傅?是那個女知青?”老於同志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自家兒子放假的時候連家都不回了,就為了和一個女知青廝混,這要是傳出去該有多難聽?

那女知青也真是,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只是處對象,還沒結婚呢,怎麽就能天天黏在一塊兒?

老於同志打定主意,見到於澤之後,他必須好好說道說道。

推著自己的破車進了家屬院,老於同志的腳步都放緩了許多,就如同是來抓奸一樣,走到第三排左手邊的第三間平房,他小心翼翼地把車停下,想透過窗戶看一眼,卻發現窗戶上的玻璃都被報紙糊上了,只能躡手躡腳地走到墻邊,把耳朵貼在墻上,想聽聽屋子裏有什麽動靜。

屋內靜悄悄的,什麽都聽不到。

“該不會是睡覺呢吧……難道是不分晝夜的折騰了?”經歷過這些的老於很輕易地就給自個兒開了黃眼病特效。

只要他內心夠黃.暴,看啥都像是在搞黃色。

老於同志左右瞄了幾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覺得沒啥問題了,這才伸手去敲門,“請問是謝師傅家嗎?”

伏在桌上奮筆疾書的謝迎春擡起頭來,問,“誰啊……”

於澤也嘀咕,“這聲音怎麽聽著有點像我爸呢。”

謝迎春:“???”

老於同志站在門外答道:“謝師傅,我是於澤他爸!聽他的工友說,於澤最近都在你這兒,我來找他有點事。”

謝迎春:“!!!”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筆,環視了一下屋子裏,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沒啥不該擺在外面的東西,這才趕緊把門給打開,把老於同志給迎進屋。

老於同志一進屋就嗅了嗅鼻子,沒聞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味道,他臉上的疑惑更甚。

於澤聽到是老於同志過來之後,決定把手頭的那道題做完再起身迎接他爸,便磨蹭了一會兒,還是謝迎春把老於同志給領進屋的。

“爸,你過來幹啥?”

老於同志見於澤趴在書桌上寫寫畫畫,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對於文盲的他太殘忍了,只能默默收回目光,同於澤說,“你不是同你|媽和你奶說給家裏買棉花的事兒麽?這都過去多久了,棉花呢?你奶在家都等著急了,讓我過來看看,還以為你在油田上出啥事兒了呢!”

於澤這才想到自己還答應給家裏買棉花的事兒,他一拍腦門,道:“哎,我這不是打算參加今年的高考麽?每天都忙著學東西,把這事兒給忘了。我明兒個就去買,買了之後送回家去!”

老於同志被於澤說的話給唬住了,“高考?什麽高考?”